或许他回答的漫不经心但至少代表了一个态度,徐璈说你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于望舒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有什么事是不能通过沟通解决的,总有一天会释怀和好的。”最后一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徐璈以前就喜欢用手指挠于望舒的耳朵,手指像是带着魔力,指腹顺着耳垂挠动一下,于望舒就会魂不守舍的眯起眼露出享受且没有防备的模样,他顺着耳垂转圈,前胸贴着于望舒后背,两人靠的很紧:“于望舒,记住你说的话。”
于望舒抬起眼皮:“我记得特别清楚。”
乍一听挺有海誓山盟的威力。
在徐璈怀里呆着好像习惯了,于望舒忽视耳朵边的那只手因为的确是舒服,虽然徐璈的动作更像是逗猫,因为他自己也经常转溜着猫耳朵。
随着身边人的呼吸越发有序,于望舒心里猜想着徐璈睡前几个问题得用意,但他想不通,徐璈这是怕见家长吗?
脑子里闪过男人躲在自己身后见家长的场景,他撸了好几下猫毛,眼底闪着光:妈呀怎么感觉还有点萌呢?
但想象就是想象,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徐璈惊慌失措的一面,估计不可能吧。
于望舒一只手被徐璈环着,一只手搁被子外面撸猫,今晚的月亮很给力,月光皎洁从窗口倾泻进屋,柔和的如临梦境。
他将今天的事从头到尾梳理一遍,歪头看看徐璈睡着后的脸,在心底嘀咕:我想回家。
“我真的想回家来着。”
第50章
于望舒记得第二天有半天的课,而且是很重要不能轻易的课程,脑袋里有道线绷着别指望能睡懒觉,于望舒少有的在闹铃响之前起床,腰间的手太紧,他用了很久才挪开,直到慢慢穿上衣服,身后人传来了翻身的动静。
“这么早,上课不是8点吗?”
屋里透着股静谧,他都没敢大声说话:“我妈在医院啊。”
“哦对,熬粥应该可以了。”说着就要起床。
于望舒先是被对方说起床就起床的架势佩服了一下,然后挠挠头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徐璈声音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还‘我妈’?”
这三个字怼的于望舒半天说不出话,抬手擦了把额头冒出的冷汗,他觉得徐璈太大方了。
床头柜上文件摆放整齐,于望舒本来想关灯,然而目光被上面写的内容吸引,立马歪头看了看徐璈,确认不在才拿起来看。
国内富豪榜上有名的富商在外面找了比正房年轻18岁的小三,正房也背着富豪在外面找了比老公年轻10的男人,正房太太觉得小三不能忍于是在某一天捧着视频去拍,顺便把小三打了一顿,小三怀着孕就此流产。
老来得子再消失,最是伤人。
富商想着是自己找的小三就息事宁人吧,毕竟大老婆,结果被一封匿名信气到差点进医院,信里是他的正房和别的男人的亲热照,富商觉得自己脑袋上绿绿的当即要离婚。正房也赞同说离可以,家产一人一半。
关键是两人婚前就签过婚前协议和资产透明,双方一纸闹上法庭,富豪找的律师就是徐璈,不过也委托了律师所另外一名律师——任严栋。
于望舒记得他的名字因为前几年打过好几场漂亮的官司,但就案件类型而言,离婚纠纷属于典型的民事案件,徐璈主攻刑事,虽然也打民事官司但以前接过的离婚案可没现在这么复杂,夫妻双双婚内出轨,牛逼大发了。
这已经不是高考题的范围了,是送命题。
大概看了一下就赶紧放下,于望舒穿上衣服拔腿就跑,太烧脑子了。
8点上课,于望舒拎着饭盒在7点30赶到医院,于妈的生物钟是7点,进去的时候果然醒了,不过是在收拾行李,他一愣:“妈你怎么下来了。”
“你忘了,今天我可以出院了。”
于望舒的重点不在这,把亲妈搀扶到旁边:“我来收拾,你好好休息。”一咕噜扎进行李包收拾毛巾等小物,完全没注意身后审视的眼神,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妈我今个有很重要的课不能落,以前这门成绩就不好。”
于妈让他放心:“去吧,我腿上就是有石膏而已又不是残废了,好好上课,回来有事跟你说。”
于望舒在心底小小的紧张一把,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的,但他想到自己规规矩矩的没闯祸,打了个ok的手势就背着行李下楼,在医院门口看到的是老曹家的车,他这才知道于妈前一天晚上就安排好了。
走之前于妈的表情不似以前带笑,于望舒没多想,以为是生病了的原因,目送车离开之后立马打的直奔学校。
7:58狂奔在明大的主干道,59分38秒跑到教室,用王维然的话就是:势如疾风,快如闪电。
于望舒没力气和小学弟瞎贫嘴,老教授以严厉著称,上课不准玩手机不准打瞌睡,他当年冲着教授的名气和评论想抢课,结果第一次失败了,现在教的不是当初那门课,但能坐在老教授的教室里,也算是变相的完成当年的愿望。
这次他没逃课而是认认真真的做笔记,吓到了好几个人,在技术宅眼里,这位于叔叔只上自己不熟悉的课,他以为是叔叔装逼但实力证明他是有那个资本,于是他问:“这门你不会?”
于望舒点头:“我的确是不太懂,这门学的比较垃圾,当年是勉强过关。”好汉不提当年勇,他抱拳,“我现在也是一个老学渣,大家别给我戴高帽。”
刚说完,台上粉笔飞到了脸上,同时也传来老教师严肃的声音:“你是哪个,给我站起来!”
于望舒就这么站着上完了四节课,还被几个小学弟笑了半天,他自己安慰:“记得笔记都比以前认真。”,然后心里火山喷发,妈的下次再也不说话了,400多号人啊!
火山噗噗往外冒火星子,到了自家门口瞬间变回死火山。
于妈腿上绑着石膏,坐在桌前一动不动,正对着大门反倒是刻意等他的,于望舒开始自我检讨是干什么破事惹老人家生气了:“妈你今天这么严肃。”他感觉到了紧张与一丝不对劲,起码和平常温柔的妈不一样。
“我之前的话你就当耳旁风是不是。”于妈声音不大,但彻彻底底是威严不小,毕竟十几年的班主任管过上千号的学生。
于望舒走到她面前坐下:“怎么了?”
“怎么了,我让你别和徐璈有来往,你听了吗?我跟你说了不止一次少跟他们来往,你把我的话放哪了?嘴里应和着然后转身就忘是不是。”
“你大学和他搞一起最后分开了,现在又搞在一起?”
如果说他起初还想解释,在听了于妈的第二句话,想要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于望舒扯了扯嘴角:“妈你怎么知道的……”
“还用你说?你妈我眼睛不瞎,于望舒,我没指望能养出个惊天动地的好儿子,就冲着当年的事,你就不应该再和他扯上关系,不是不应该,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