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
覃乐桑狠狠瞪着他,眼睛越发通红,也不顾他,大力推开门走出去。秦宓却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
没几米远,覃乐桑便不能忍受的转过身,冷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攥紧手指,“还想强/奸我吗?”
这一下秦宓没接话。他想碰她,又不能碰她,所以才强行地碰她。然而,他清楚。这样的行为只会加深她的伤痛,让她更加厌恶他。
覃乐桑颤抖着一颗心和身体,含泪朝前走。
秦宓在原地站了会儿,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覃乐桑……”他的声音低沉,正要说什么,一个身影从他身边跑着经过。
陈勍终于追上了两人,喘气问女孩,“怎么急着走了?”回头看看秦宓,又问,“你朋友吗?”
“不是。”覃乐桑拽住男子的衣袖,轻声,“我们回去吧。”
陈勍诧异的看着她的动作,回头看看身后神情晦暗不明的男人,随覃乐桑离开。
这一次秦宓没有追上来。
覃乐桑整个人像抽了魂一样,陈勍也沉默不语。
“覃乐桑,你为什么要急着回国?”
这个问题,顾千华也问过。为何他也要问?
陈勍觉得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覃乐桑,这儿的了解是指她的故事。
他第一次见覃乐桑,是在东京的一所宠物医院,她抱着只胖乎乎的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哭得像是将要失去一切的孩子,那么无助脆弱,不顾一切。周围的当地人都听不懂这个中国女孩哭喊的内容,唯有陈勍听清楚了。她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秦宓,猫生病了。”
那样的时刻那样的语气,叫做秦宓的人对于她来说一定很重要。当时陈勍如是想。
折耳猫这种萌宠有天生的“基因缺陷”,折耳和折耳繁育出来的小猫带有遗传病,一旦发作终身疼痛造成不变,除了吃药物缓解根本找不到根治方法。最后甚至瘫痪,每活一刻便遭受一刻痛苦,到时只能选择安乐死。
她应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它养到这么大的吧。
陈勍并不是什么烂好人,可是从他跟她搭话开始就忍不住想要照顾她。
后来陈勍知道,一直以来这个女孩跟一只猫朝夕相处、相依为命,无论到哪儿都会带上它。
陈勍曾经猜测,那只猫跟叫做秦宓的人有很大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只小小的虐一下好不好??而且不算虐呀,对吧?
☆、第59章 拒绝
和陈勍在楼下分手后覃乐桑回自己公寓。
“先生,请到这儿登记。”
进了大厅, 听见身后前台的声音。覃乐桑未留意, 直接转进电梯处。
等电梯的人很少。空间充足。覃乐桑进去后盯着地面发呆。
中间电梯停顿, 人流出去, 覃乐桑垂在身侧的手被人轻轻碰了一下。转头便见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人。
秦宓就站在她身旁, 低垂着眼,不发一言,似乎想去触碰她, 但又不敢。
里面只剩他两人, 覃乐桑心慌意乱, 幸而二十楼马上到了, 覃乐桑快步走出去, 到了门口掏出钥匙抖着手打开门。
秦宓就站在她身后三米远处,保持距离未上前。
覃乐桑将门关上。喵喵的声音从沙发下靠近, 挪步走过去,把它抱在怀里, 在沙发上坐下, 侧身躺下。
听着耳边折耳猫软绵无力的叫声,还有手下畸形僵硬的猫腿, 泪水突然顺着眼角肆流而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只要看着这只猫, 只要想起那个人,就会不自觉的流泪,无声而突然。
覃乐桑被顾千华回家的动静惊醒。
折耳猫瘫在她胸口旁呼噜睡着, 窗外一片夜幕。
顾千华见她起身,将灯打开。“对面那家怎么了,这么大动静?”
覃乐桑也听见人的说话声和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她并不关心,转身进了厨房为猫准备晚餐。
第二天覃乐桑因为没接工作闲在家里。下午顾千华从外面回来,将包往沙发上一丢,找进覃乐桑的房间。“咱们对面换邻居了。”
覃乐桑未多想。“你不说从来没见着对面住的是谁吗?怎么知道换人了?”说完便想明白过来。反射性看向门口的人。
顾千华眼睛里隐约闪着光。“那个,我想感慨一下时间的力量。秦宓也才二十四岁吧?那气质跟气场,简直绝了。我以为他只会糊弄一群混世魔王当小跟班,现在看来,不愧是个人才。年纪轻轻,前呼后拥,电梯里那些白领精英一见他就跟见上司一样敛声静气……”
顾千华见覃乐桑始终不说话,便压下那股兴奋劲儿。“你这几天跟他见面了?”
覃乐桑不做隐瞒,“嗯。”
顾千华轻声道。“他好像还念着你?”
覃乐桑听着这话终于有了反应,看向她,将眼一瞪,语气冰凉。“你别跟我说那些话。我不爱听。他怎么做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说声还喜欢我,我就该踮了脚把自己送上去?”
她很少如此言辞激烈,虽语气决绝严厉,眼眶却迅速通红,泪水迷蒙。
顾千华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这得多让人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