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身在修行的最高峰,年少轻狂的认为,这世上已经不再有人配做他的敌手。
白袍人的出现打翻了这一认知,让他看到了更为广阔的天地。他没有沮丧,反而对未来更加的憧憬起来。
原来,在他之上,还可以有比他更厉害的人。
这人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任一看不透,就和对方的白袍遮挡住了面容一样,看起来神秘莫测。
“前辈,你还有事嘛?”
“你还没死,我怎么能走?”
白袍人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今儿个天气真好,而不是在说一个人的生死大事。
“啊这……”任一有些无言以对。
对方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可不像是在说笑。
“前辈,我们无冤无仇的,何至于说生死。”
“如何没仇?你撞到我了。”
他可不是谁都能撞到的,任一觉得自己撞到白袍人,有些吃惊,却不知,白袍人被撞后,心里的吃惊不比他少。
可以说,自从他拜了师以后,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能碰着他一片衣角。
(他的心里刹那间浮过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扯了他的小内衣晃啊晃的画面,这不美好的画面让他瞬间立马打了个寒颤。)
这世上,除了这个死对头,也就任一这个不起眼的修士撞到了他,可以说,任一的出现,让他古井无波澜的内心,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对于白袍人的理由,任一只觉得自己很无辜,“这……前辈,我也受到惩戒了啊!这种小事,至于不依不饶吗?”
“对于旁人,不至于,对于本尊来说,这是最大的罪,不可饶恕。”
“噗~~~”
任一已经被对方的滚蛋逻辑打败,这世间都是些什么人啊,这种奇葩的理由都有。
“前辈,我这样的蝼蚁死了,你也不见得能开心吧,何不等我强大的那一天,你再……”
等他强大了,谁死还不一定呢。
他这样,也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指望神秘的白袍人因此放过他。
却不知,这白袍人不按常理出牌,居然点头认可了,“没想到你还有这脑子,说得很有道理呀。”
“你现在死了,于我而言就是死了个蚂蚁,不悲不喜。这若是死的时候,修为逆天,这乐趣可不就是翻倍了嘛!”
把人从最高峰一脚踹下去的快感,想想就激动人心啊!
任一嘴角抽抽,皮笑肉不笑的道:“前辈既然也这么认为,那我可以走了吗?”
白袍人双手抱胸,“你走了,我上哪里看你死去?”
“这个……要不然,你跟在我后面,啥时候我在这诸天万界是最强者了,你再灭了我,如何?”
任一使用的是拖字诀,只要对方不现在就打杀了他,未来他就有无限可能。
“哼!理该如此。”白袍人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任一心里松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也不知将来会在一起多久,小子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前辈你?”
白袍人口气很冲的道:“你不配知道!”
“额~~总得让小子知道,死在何方大能的手里吧?”
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做个糊涂鬼。
“放心,等你咽气闭眼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白袍人就是这么狂霸酷炫拽,任一拿他没办法,只能当个祖宗一样供着。
“既然如此,小子现在要去一品大街,不知道前辈要不要一起?”
“自然一起,从今往后,你就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得看着你有没有能力成为诸天最强者,要是我发觉你太弱了,一样会灭杀了你。”
白袍人说完,很是潇洒的抛下一句话,“我就在你身后,别想着摆脱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你可以试试看。”
说完,白袍人的身影竟然慢慢悠悠的消失不见,仿佛刚才所见只是一场梦而已。
但是那街道上巨大的深坑,以及周围人吃惊的表情,无不说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人凭空消失在这个大世界里。
任一还没有收拾起激荡的心情,就听得虚空里一个催促的声音传来,“臭小子,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
“走……当然走!我这就走!”
任谁后面有个追命鬼跟着,这心里都会很别扭吧。
任一没有办法拒绝,对方竟然能隐身,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他和对方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随时都有被干掉的可能。
阴沉着一张脸,暗叹自己果然霉星高照,走哪儿都不顺,即使如今这么高的修为,还是不够活命。
但是,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想让他任一的命,贼老天还不够格。
一路驾驭着蓝魅,朝着一品大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