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啦?家中有无妻室?我现在五百岁了哦,说不定比你还大。”
……
“为何实力这般低微?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需要我给你报仇不?”
……
任一被她吵得脑袋直突突,耐着性子把想说的就简要的说了几句。
锦罗姑娘说多了得不到回应也觉得无趣,索性问他要去哪里,说不定她可以帮个忙。
任一心里一动,赶忙把自己接了一个喂养战马的佣金事儿说了一遍,他现在只要找到牲口棚的位置,就能顺着记忆找到那个坟坡。
锦罗面色有些古怪的道:“那匹战马叫黑子吧?你居然接了这个任务。我的天呐!”
任一不得已,有些心虚的又把自己遇到上古邪恶之人的事儿瞎编了一遍。
“原来如此,实不相瞒,那任务挂在悬赏楼里上百年了,因为嫌弃佣金低,那战马有伤且还脏臭,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去做的。”
任一此时才恍然大悟起来,为何那黑子最后会把那储蓄荷包送给他,大概这是它百年以来才等到的人,它在等一个可以埋它的人。
突然而来的明悟让人有些心酸发痛,那原本因为埋葬黑子,导致主仆三人遇险的愤懑,却是因此减轻了很多。
有了锦罗的帮助,二人很快就找到那个牲口棚,等沿着那些山坡走了半宿,愣是没找到所谓的坟墓。
那坟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是我说你哦,到底有没有记错路?”
锦罗姑娘也不是个娇气的小姑娘,问题是转了这么大半夜,做了无用功,这心里自然就有想法。
任一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比找不到坟墓还要恐惧的事,他们应该是迷路了才对。
这世间能迷住修士的,大概也就剩下阵法。
问题是,谁会闲着没事,在这荒郊野外设置一个阵法,图的是什么?把人困在这里有何目的?
他还没来得及分享自己的所得,就听得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咦?什么东西?待我看看去。”
锦罗姑娘是个胆大包天的,这从她敢于在深夜求助任一帮忙就可见一斑。
此时大咧咧的,一点不防备的就摸了上去,任一都忍不住替她捏一把冷汗,“锦罗姑娘,小心点。”
锦罗转过头,对着任一作怪的笑了笑,“哈哈……没事儿,这神都我都呆了几百年了,能有什么危险?”
话才刚落地,就听得她发出了惊天的惨叫,“啊啊啊……蛇,有蛇……哇哇哇……”
她在那里又蹦又跳,疯魔乱舞的,任一好不容易才在她那绣花鞋上看到一条擀面杖一般粗细的小蛇。
“别动,让我来!”
任一可是对付过虚空兽的人,这么一条小蛇,在他做乞丐的时候不知道碰到过多少次,早就可以做到面无波澜,直接无视。
他徒手就要去抓,后面想了想,对锦罗询问道:“有啥锋利点的宝器不?借我用用。”
他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自己的宝器都是下界之物,属于没用的淘汰品,说不定对于这小蛇来说就是挠痒痒。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他这话一出口,就见锦罗“噼里啪啦”丢了一堆宝器给他,“拿去,快快快,给我灭了它,呜呜呜……我快死了!”
锦罗是真的吓坏了,一张脸皱巴得像个老婆婆。
任一捡起一把宝剑,想也不想就抽出来,“铮”的一声响亮,实实在在是把好宝器,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感受到那剑刃上的锋芒,差点没把他额前的刘海给削掉。
“别愣着啊,快快快,我真的受不了了。”
锦罗的声音尖锐得已经发出破音,显然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任一不再犹豫,对着那小蛇一剑穿过去,瞬间就结果了它的小命。
只不过,这家伙的牙齿还深深地镶嵌在那双绣花鞋上,也不知有没有咬到锦罗。
任一小心翼翼的把死蛇取下来,又检查了一下蛇的状态后,对锦罗松了口气,“这个应该不是毒蛇,姑娘放心吧。”
“哼哼……我当然知道这家伙没毒,我长这么大可没少被它咬,早就有经验了。”
说起这件事来,锦罗真的很郁闷,她天生就和蛇犯冲,每次外出必有蛇灾,各种各样的蛇,只要她出没,必会缠上来。
偏偏她骨子里越害怕这个,越容易碰见。在那宅院里待的久了,让她一度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致命的地方。
“命里招蛇,还是头回听说。”
任一没想到天下还有和他一样倒霉的人,他是命里招劫,各种奇葩劫难多得数不清。如今过得这般造孽,时有不祥发生,他有理由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万万劫的命,该是造孽的命才对。
生命不绝,造孽不断。
当这个明悟从他的脑海里升起时,他突然变得通透起来,过去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儿,变得容易理解起来,原来这就是他的命,与众不同的造孽。
任一悟了,锦罗却是痛了,“哎呀,我都被咬习惯了,问题是还是会害怕,该死的蛇,不知道我哪里招惹它们了,这么不放过我。哎呀,不行啦,太疼啦,等我上点药再说。”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根树桩处坐下来,也不避讳什么,直接脱下罗袜,当着任一的面就开始敷药。
任一无奈的叹息一声,背过身去,胡乱猜测道:“会不会是你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比较容易吸引到蛇类的注意,你可有查过?”
“查啊,必须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查过,问题是没用,我和别人吃一样的,用的一样,生活的地方更是一样,別人安全得很,就我了,死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