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栽种的树木修竹突然疯狂长大,动静大的一下戳穿了紧闭的房门和窗户,须臾间便窜到了秦艽身周。
秦艽猛的在绿色掩映间睁开眼。
肩头一重,秦艽怔怔侧过头,一眼瞥见的是顾九霄毫无血色的脸和唇上那斑驳,快要干涸的血迹。
她目光下移,落到他看不出完好形状的手掌,心中钝痛,像是被什么重重剜了下。
“傻子……”
秦艽的目光湿润,颤抖着抬起手为他输送生机。
萧和一直不肯离开,葛峰一个人只能对付医圣一人,并不能将他也弄走,索性他守在外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不会像医圣那样要拼命往里闯,葛峰也就不去管他。
因此,这里的花草树木突然变大的动静他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知道秦艽的异能,顿时面色一喜,慌忙踏前一步推开了房门。
如他所料,秦艽果然醒了。
她右手手肘撑着床,正侧身为顾九霄治疗,两人躺在早化作齑粉的玉石堆里,被萧和那重重推开的门带来的风一吹,满室尘飞。
秦艽的目光透过这些飞舞的齑粉,看向萧和的目光有一瞬复杂和陌生。
“为什么?”
秦艽缓缓将顾九霄的手放落,跌撞着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萧和。
她一时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捡了最近发生的事问,“为什么要利用我把那个装着催情香的锦盒送给定王……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锦盒……不是你送的吗?”
缓缓清醒过来的顾九霄几乎没来得及高兴秦艽的醒来,恢复意识的那瞬,听到几乎让他灵魂出窍,羞耻万分的话。
原来……原来先前的一切是他自作多情,小纠……小纠并没有送他礼物。
也……也不是小纠要和他圆房。
她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如此。
而他误以为是小纠送的定情信物,其实是萧和准备的杀人不见血的刀。
顾九霄又痛又恨,他踉跄着从床上爬了下来,冷冷剜视着萧和,那目光冰冷的,像是要杀了他。
“你敢害她,你该死!”
萧和的目光低垂,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冷笑了声,嘲讽道,“她可以对我指责,怪我恨我差点让她没了命,你又凭什么?”
他避开秦艽的视线,嘲讽的笑了,“占便宜的可是你。”
顾九霄被这句话气的心潮起伏,他一阵头晕目眩,差点站立不稳。
秦艽自己也站不稳,却还是紧走一步扶住了她。
顾九霄面色冷峻,沉默的抿着唇,右手死死握住她的手掌,抓住了就不肯再松开了。
“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宁愿当个和尚,只要与她朝夕相对,便是不圆房我也愿意,我们圆不圆房,什么时候圆房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