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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节(2 / 2)

纪珍道,“去年我走时,阿昀阿晏还在襁褓中呢,这才十个月不见,他二人就已是能跑能跳会说会笑了。”

“你觉着一眨眼,哪里知道我带他们多不容易,教他们说话,一个个笨的不行,走路更是跌个没完,这才走结实。”阿曦嘴里说着嫌弃,心里可是美滋滋的,觉着自己很会带弟弟,看她把弟弟们带的多好啊,阿曦与珍舅舅道,“祖父都说双胞胎聪明哩。”

纪珍暗想,这不过大半年不见,曦妹妹咋就学会了这不实诚的脾气哩,亏得他听了后半截,不然还得以为曦妹妹多嫌弃双胞胎呢。既然曦妹妹喜欢双胞胎,他也少不得多喜欢双胞胎一些啦,于是,纪珍很言不由衷道,“这是,虽有祖父教导之功,也是曦妹妹你督导有利啊。”

阿曦给纪珍这般一捧,愈发要美上天去,道,“上月女学考试,我射箭还得了第一哩。”

“厉害厉害,曦妹妹眼瞅就要超过我了。”纪珍看她臭美得意的小模样,怎么都觉好笑。

阿曦道,“明早咱们比一比。”

“好啊。”

纪珍一来,阿晔、重阳、大宝、连带二郎二宝几个都很高兴,尤其兴哥儿,重阳几个还没来的时候,他与纪珍年纪最是差不离,算是一道长大的,知道纪珍来了,晚上孩子们就都过来了。何子衿也高兴,单给他们设了一席,孩子们热热闹闹的在一处吃饭,阿念还破例令人上了两壶黄酒,每人皆饮了几盏,待得天晚,就在江家歇的。

待得晚上,都到阿珍那里听阿珍说北靖关战事,男孩子们,没有不爱听这个的。阿曦也凑过去一道听,连带双胞胎这啥都不懂的,都跟着凑了半宿热闹。

要说最为扼腕的就是俊哥儿了,他自诩大人,不与小孩子凑一处,所以就没过来,却是未料到阿珍说起北靖关战事。俊哥儿悔的哟,第二天早早到了,拉着阿珍打听北靖关战事,直听得热血澎湃、浑身颤抖,恨不能拔剑杀敌,方得痛快!

孩子们的事暂且不提,倒是何家来了一行意料之外的客人,姚家管事客客气气的到访,打听他家大爷所在。

何子衿听闻此事就觉着:这亏得姚节命大啊,这要是命短的,估计等不到老家来人啊!

☆、第394章 北昌行之八十二

第394章

何家见到姚家来人真的挺吃惊,是的, 吃惊。

倒不是对于姚家来北昌府寻姚节的事吃惊, 主要是,对于, 姚节都来北昌府三四年了,姚家才着人过来。这, 这姚节可不是姚家庶子啊,他是他爹嫡亲的儿子, 还是嫡长子。用个不恰当的话说, 这要是在朝廷,嫡长子出走, 就相当于太子失踪, 而且, 是有方位的失踪, 结果,硬没人来找, 连个作态来来的人都没有,这事儿……就叫人一言难尽了。

好在,姚节不是太子,他爹也不是皇帝, 他爹只是个小小的兵部主事,官职不高,却是正经肥差。但,这也是亲爹啊!

反正, 何家将心比心,是办不出这等事来的。

所以,姚家人在何家也没受到什么特别的款待。

来的是姚节的二叔,当然,管事奴仆的没少带。姚二叔是携重礼而来的,这事儿,叫谁家来也不好空着手的,孩子离家出走好几年,多得人家照应,怎么感谢都不为过。但,虽姚家这礼物颇为丰厚,便是向来有些贪财的何老娘也对姚家意见不小,还问姚二叔,“二老爷如何来了?”

姚二叔一身狐皮大氅,三十几岁的年纪,眉目间带着几分硬挺俊朗,自相貌而言,姚节与这位姚二叔还真有几分相像。姚二叔道,“家里长兄思念阿节,尤其我那老母,年事已高,日日想着盼着,竟思念成疾。长兄朝中有差使,实在离不得,遂着我过来,给阿节送些东西,也看他现下可好。”

“行啦,要是不好,你们也不会来不是?说这些花头话做甚!”何老娘一句话说的姚二叔脸上很是不自在,何老娘道,“我也不怕你们不爱听,就实说了。阿节出来这好几年,他们不是不知道他在这儿,如何就不闻不问?娘虽是后的,爹可是亲的,你那大哥,啥人哪。这可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了!”

姚二叔大惊,顾不得何老娘的刻薄,连声问,“老太太说什么,阿节来北昌府前给家里留了书?”

“可不是?他这般大了,就是与家里赌气离家,也没有不留书信的道理。”何老娘怀疑的小眼神儿瞟着一幅震惊模样的姚二叔道,“你不会说没见着留书吧?”怎么事情不似她老人家所想那般哪!

姚二叔闻留书之事本就震惊非常,再遭遇何老娘不信任的小眼神儿,真真是气苦的紧,道,“看老太太说的,倘家里知晓留书之事,定一早打发人来寻阿节回家去了。阿节虽是继母,可我大哥一向疼惜于他,就是我娘这些年,因着他无音无信,病了好几场,平日里都不能提阿节,只要一提起,老人家都要落几场泪的。要是当初他留下书信,何至于此。”

何老娘看姚二叔的模样不似做假,道,“这可奇了,有没有留书,阿节不至于跟我们说谎话吧。”

沈氏也说,“当初阿节随我们家阿冽来北昌府,我就是担心他是赌一时之气偷偷跑出来叫你家着急,还细问过他,他分明与我说将书信放在他父亲书房了。倘非如此,我也是为人父母的,早打发人给你家送信了。”

姚二叔受他哥请托过来帮着寻儿子,对侄子的事自然也做过打听,知道侄子与何家长子交好,见何家婆媳都不似不讲理之人,而且,人家也不至于为这种事说谎来着。他能行远路过来看侄子,就是个稳妥可靠之人,姚二叔正色道,“此事我大哥全然不知!”又起身,“谢过老太太、太太相告,待我见了阿节定会细问于他。”

沈氏道,“你们倘不知阿节留书,如何寻到我家的?”何家就是何冽同姚节有交情,何家与姚家一向无甚关联,故而,沈氏有话也就直说了。

姚二叔叹道,“倘不是北靖关纪大将军的军报,阿节亦在有战功之列,我大哥还以为在朝听错了呢。后来去吏部打听才晓得就是阿节,这孩子,就在北靖关,我大哥知此事又是生气又是伤感,家里寻他三四年没个音讯,哪里料得他就跑北靖关来了。我大哥原想亲自过来,偏他衙门事忙,脱不开身,我就说,干脆我过来吧。当初阿节离家出走,我帮着大哥一道寻过他许久,知道离家前几天招待过朋友,后来问询小厮,知道是您家公子。我家在北靖关一向没什么关系的,他偏生在这里,我就想着,先来您府里打听一二。来之前,我去了沈翰林家中,方知晓您家住址。”

沈氏感慨,“这可真是阴差阳错。”

姚二叔起身正色谢过,道,“阿节这些年,蒙贵府照顾了。”幸而来前多给何家备了礼,不然,就太失礼了。

“二老爷何需多礼,阿节与我家阿冽一向要好,阿节这孩子,自己也争气,吃得下辛苦,如今挣得前程,也是他自己的本领。”沈氏并不居功。

姚二叔面有愧色,“到底是家里纰漏,让这孩子吃了这些苦头。”

何老娘道,“真是,这是长子长孙,要是有个好歹,地下怎么见祖宗?”何老娘上了年纪,一向看重这个。就说三个孙子吧,她老人家都喜欢,但最看重的必是长孙阿冽。

姚二叔给何老娘说的都不晓得要说什么了,沈氏圆场道,“如今有什么误会,同阿节说清楚,也就好了。这些年,你家一直没人来,他心里,怕也赌着一口气呢。”

姚二叔道,“终归是家里对不住这孩子。”想着真真是继室误事,就姚节留书之事,姚二叔哪怕还没见着侄子,心下已确定留书是真的,他又不是不认得自己侄子,虽说小时候有些个纨绔骄纵的毛病,也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而且,姚节同继母不睦,姚二叔也一向清楚。在姚二叔看来,那信是如何不见的,可想而知。只是,这般家丑,不好外道。

姚二叔已是来了,沈氏命人给安排好住处,就请姚二叔先行歇息了。

姚二叔去了客院安歇,有一道而来的姚家管事悄声道,“何大人家当真是富贵了。”这园子如此精致,便买下来怕也要数千两的。

这就是姚管事的误会了,这花园子倒不是何家的产业,而是何家长媳的产业。以前阿冽在北昌府时,小两口住着花园子没啥,阿冽这一走,余幸就有些胆小,极力邀请婆家人一道住进来,沈氏也担心余幸一人住着出事,是的,虽然仆从不少,但余幸毕竟年轻呢,阿灿年纪又小,索性就一大家子都搬了进来。如此,园子也热闹了,以前的那三进小院儿,就给小福子翠儿夫妻住着,也是帮着看屋子的意思。

姚二叔哪里有心思研究何家富贵与否,姚二叔满腔都是想快些见到侄子的心。

待何恭落衙回家,知道姚二叔来了,也是有些吃惊,不过,姚家来人毕竟是好事,在何恭看来,父子亲缘,这是再断不了的。姚节这几年历练,在何恭看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那姚家虽没打过交道,到底是一家人,姚节又是嫡长子,倘与自己家族疏远,在何恭看来,是极大憾事。何恭想着,姚家人既来了,倘有可劝解之处,他还是愿意帮忙的。于是,让沈氏张罗了桌酒菜,晚上请姚二叔一道吃酒。姚二叔酒吃的不多,明日他就要去北靖关寻侄子,故而晚上不好多吃酒。何恭道,“这北昌府的天气,二老爷也见到了,北靖关还要往北走两日的路程,你们头一遭去,单你们几人是不大妥当的,不妨暂留一日,我着人去巡抚衙门打听一二,倘有去北靖关的兵队,你们一并前往,此方安稳。”

这常年打仗的地方,姚二叔也是晓得的怕是地面儿不大太平,何恭此言,当真是一派好心,姚二叔很是感激,道,“如此,就有劳何大哥费心了。”姚二叔干脆道,“何大哥长我几岁,咱们以往虽不大相熟,自阿节之事,我就知大哥不愧翰林出身,这般的仁义君子,大哥若不弃,称我一声贤弟就是。”

何恭从来不是个拘泥人,见姚家人也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何况,他也听妻子说了这其间内情,见姚二爷也是个和气懂礼的,如此就称姚二弟了。姚二爷越发趁此说起自家侄子来,说的眼圈儿都红了,“阿节那小子,他出生时我还未曾娶妻,小小一个,就爱跟我屁股后头玩儿。不瞒大哥,我一来北昌府,心里就难受的不成。我家虽不是富贵人家,可那孩子,真是自小没吃过一点儿苦,也不知他这些年在北靖关如何过活的。”

何恭宽慰道,“年轻时吃些辛苦不算苦,阿节也算有出息,二弟当为他高兴才是。”

“是啊是啊。”姚二叔喃喃说着。

就姚家这事儿吧,阿珍特意同阿曦打听了一回,阿曦还迷糊着呢,道,“阿节舅家里人来啦?他家还有人哪?”她一直以为姚节舅舅是孤儿哩。

看阿曦这说的,阿珍道,“自是有人的,只是以前没见过,不晓得这怎么突然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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