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说得严重点又怎能要到钱,这帮贪官污吏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手中有权有几人能忍住不贪啊,要我说,皇阿玛若是抓几个典型,狠狠地处置一番,这股歪风邪气没准能刹住。”
胤禟叹了口气:“皇阿玛一向讲究以德服人,近几年对臣下越发宽容。十弟从齐齐哈尔回来,报了几个贪污军晌的将军上去,结果至今都没半点动静。倒是皇阿玛恼他行事冲动,现在还在宫里禁足呢。”
千古一帝居然也犯这种错?婉宁觉得有些迷糊,不过没关系,她知道,康熙之后,雍正上台,然后用他的铁血手腕狠狠收拾了几批贪官。
所以这种事,就用不着她这种小人物操心了,她给九阿哥递了杯茶:“爷,那您把这儿的情况写个奏折呈给皇阿玛呗!”
“嗯,这是自然,今晚到了客栈爷就写折子,这帮人简直狗胆包天。”
除了第一日,他们都不曾错过宿头,每晚在客栈落脚,虽说劳累了一天,晚上好歹能睡个好觉。近来黄河决堤,这一带粮价猛涨,许多运粮队往这三省赶来,九阿哥他们这一队虽然粮多些,倒也不算太突兀。
这一日,路上多了好些难民。三五成群,衣衫褴褛地走在官道上。见了这一车车的粮食,这些人都忍不住投来贪婪的目光,但碍于这些一看就很能打的侍卫和保镖,没有人敢上钱。
这时节,没点武力值,谁还敢往这一带运粮。
有老弱妇孺仗着天然的弱势跪地讨要,但皆保镖拔出大刀吓退了。看得出来,这些人虽在逃难,但还远未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不然绝无这么好打发。
婉宁虽然同情他们,但也知道这个口子不能开。给了第一个人粮食,那第二个第三个乃至第无数个便会接踵而至,若是引发哄抢,便是他们有这许多人也未必护得住。
侍卫和保镖们越发谨慎了起来。
金明恭敬地站在车门前:“九爷,前头便是甘洲了。”
“怪不得难民多了起来,可有打听到什么?”
“甘洲房屋还好,但良田淹了不少,眼下正是秋收之前,所以这一季的粮食多没能保住。逃出来的多是佃农,他们没了粮食,但还得交租子,活不下去了。便想趁着冬日来临之前去到一个大点的城市,好歹能打打临工。”
一季粮食的损失虽大,但除了佃农,其他人家也不是全扛不过,不过是日子苦点罢了。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没人会愿意背景离乡。
胤禟问道:“可有清河县的消息?”
金明摇头:“只知道清河,清水,元临,会安,甘泉五个县受灾最重,但目前还没有灾民逃出来。”
胤禟蓦然起身,声音生生拔个了三个度:“怎么会?难不成五个县都被洪水淹了?那得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