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心中发苦,若是当妒妇能就能跟眼前之人一起走到白头,她又何惧担这么个名声:“爷就当我是想家了吧。”
“说到底,你就是和爷置气。”
“爷,我不气了。”婉宁叹了口气,凝视着九阿哥即使在发火也依然俊美的脸:“是我想岔了,我以为爷应了我,我们便能和和美美的走到白头。可谁知,那只是爷您给的一个脸面而已,而这个脸面,您随时都能收回。您高兴了,赏我个脸,不高兴了,便住家里领上十几个女子,爷,其实不用那么多,只要一个就够我认请事实了。”
九阿哥张口结舌,自己昨儿说的那句“给脸不要脸”在脑海中盘旋回荡,再看婉宁心如死灰的面容,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爷,爷没有那个意思,爷只是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说出的才是真心话啊。”婉宁打断他:“爷,我还要收拾东西,您也出去忙吧,最近不是很多事儿吗。”
最近的确事儿多,可眼下媳妇都要跑了,他哪还有心去办公?
婉宁也不再理他,径自去理着自己的小玩意儿。梳妆台里新添的首饰全是九阿哥置办的,或带她去逛街,或他自己碰上合适的带回来。不得不说,九阿哥这样的情场浪子专心哄起一个来,女人根本就无法招架。
只可惜,美好的爱情实在太脆了,脆到连一阵小小的风便能让它分崩离析。
其实说到底,脆弱的从来不是爱情,而是那阵疑似爱情的错觉。
胤禟是真的慌了,他见过她伶牙俐齿与自己争执对错的模样,也见过她胡搅蛮缠歪理一堆都跟自己对骂,可从没见过她这种心如死灰,只几句话就堵得自己哑口无言的样子。
看得出来,她这回是真伤心了。不止因为湘湘,更因为他口不择言的那上句话。她的自尊心那么强,哪里受得了。
将心比心,谁要是敢这么对自己说话,早被他大卸八块了。
他有心道歉,可婉宁却不愿意再听。
接下来的日子,九阿哥便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安排店铺的后续事宜,事无巨细,安排妥贴,就像永远都不会再踏足这片土地似的。
婉宁越是淡定从容,他便越是心惊肉跳,如果不能在她把事情处理好前把人哄好,难不成眼睁睁地看她回京么?
他再傻也知道,如果真那样干,等着他和婉宁的就只有形同陌路。
要命的是,哲羽近来不知跑去了哪里,他连个劝和的人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