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府的大门守得很严,门房鼻孔朝天,压根儿就不把柳红放在眼里:“九爷正在里头同和各位大人议事呢,柳红姑娘还是等会儿再来吧。”
柳红双手往腰间一插,当年流浪江湖的匪气便出来了:“听清楚了没,我家福晋摔伤了,你不让我跟我家爷通报,怎么滴,出了事你负责吗?”
“女人家家就是娇气,她们的事再大能大过爷们儿的正事?你与其在这跟我辩,不如赶紧去请太医。”
“没主子领着,你进得去宫门啊?”
“那是你家主子没本事,我们家福晋别说摔伤,就是擦破点皮,也照样用得起宫庭御药。”门房骄傲得很,头抬得越发高昂,恨不能用鼻孔睥睨天下,瞧得柳红手痒痒的,只想往上头插两根大葱,叫他装相。
可惜手里没有大葱。
嘿,这要真只是个门房,她就在街头倒立三天。柳红眯了眯眼睛,骤然出手,一拳捣向他的眼睛。门房反应也不慢,侧头堪堪躲过,回手便想出招。可惜柳红毫不恋战,瞅着空隙就往里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九爷,不好了,福晋出事儿了......“
九阿哥正在跟一群人打太极,眼瞧着八阿哥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模样,心中亦憋了一股郁气。八哥这什么意思,拿他当冤大头吗?这些人哪个是真还不上钱的?不就是打量着法不责众想赖账?
他慢条斯礼地喝着茶,人问一句,他答一句就是不答应出钱。时间一长,他也烦躁得很,正想着要不要花钱免灾的时候,柳红的声音响起来了。
啧,果然还是媳妇英明,他豁然起身:“诸位,胤禟有事先行一步,此事容后再议。”
一白胡子老头倚老卖老地压住他:“哎哎哎,九爷,这内宅妇人最不能娇惯,爷们儿议事的时候居然都敢打扰,依老臣看,还是不理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九阿哥似笑非笑地拂开他的手:“张大人养不起妻儿,我胤禟还是养得起的,告辞。”
劝归劝,说归说,张大人都被拂了面子,其他人也就没敢再拦他,八阿哥追着他跑出:“九弟,你别担心,许只是有些头疼脑热。”
胤禟头一回对八阿哥冷了脸:“八哥,今儿的事,我等着你给我个交代。”
出得大门,门房对着柳红怒目而视,柳红不客气地瞪了回去,瞪什么瞪,当你姑奶奶很想进你这破门吗?
二人转进自家大门,胤禟便开口问道:“福晋真出事儿了?”
“没,是十爷让福晋寻个由头去唤您回来的。”
“十弟来了?”
“嗯,正在书房等您,秦先生也已经在里头了。”福晋交代过,大事要紧,她脚扭伤的事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