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哪还有心思吃东西,但又觉得大娘的话说得在理,便草草地又扒了几口,然后便急不可耐地往外跑。大娘没了法子,只能交待小姑娘看锅:“六丫,娘出去一趟,你可看好来,别让粥焦掉啊。”
“好嘞娘。”
大娘领着婉宁走过一段泥泞的黄泥路,专挑着干燥的地方落脚,脚步飞快,鞋边连点泥土都没沾上。但婉宁就不行了,别说鞋,便是裤腿上都沾了不少泥点,有两次还险些滑一跤。
好在,邵老四家并不远。
不多时,大娘便开始敲门:“邵老四家的,你在不?”
“在呢,门没锁你进来吧。”
邵老四家的院子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儿:“哟,药都煎上啦?你救回的那人咋样?”
“受了伤呗,昨儿守了一夜,可算没有发热,郎中说基本没事儿了。”邵老四家的看了婉宁一眼:“你这是带人来认亲。”
“他俩一起落的水,没准认识呢,这姑娘一听说就紧着过来了,你让你瞧瞧,是不是熟人。”
“成啊,快请吧。”那男人身上的玉佩当了足足二百两银子,她心情好得很,看着他跟看个金疙瘩似的,连带的对婉宁也很是客气。
婉宁却不在意她的态度,得到同意后就赶紧进了屋。
同样逼仄的屋子里,九阿哥睡在木板搭成的床上,双眸紧闭,脸色发白,连精致的容貌都憔悴了。
“爷。”婉宁扑了过去。
那大娘和邵老四家的对视一眼,露出了果然的眼神。
确定过九阿哥只是受了皮肉伤之后,婉宁松了口气:“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这是我的相公,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想遭了水匪,相公为了护我受了伤,后来我便落水了,不想他也跟着掉了下来。”
邵老四家的道:“无事无事,反正我们也就举手之劳,你相公身上的玉佩老值钱了,付这点医药费绰绰有余。”
“人若没了再多钱也没用,还请这位夫人帮着再请个好大夫,等我们联系到家人,必有重谢。”
没找自己要玉佩的钱,邵老四家的更高兴了:“你放心,我们不是拿钱不办事儿的人,那玉佩卖了后,请的便是镇上最有钱的大夫,光跑腿费就要二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