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啃了两天的税法,啃得是头晕脑胀,大清的税实在是太可怕了,田赋,徭役,人丁,漕粮,盐课,关税,茶税......光列出来的就一百多条,更别提那些看不见的苛捐杂税。
古人云,长安居大不易。
可真正看过底层农民的情况之后,婉宁才知道,长安是个多好的去处。
至少那边经济繁华,做生意的不少,解闷温饱问题不用靠田产。
婉宁站起身来,决定出去走走。刚拉开门,就见九阿哥气呼呼地走了过来,手上的衣服一扔,自个儿在桌前倒了杯冷茶,末了将杯子摔得粉碎:“气死爷了。”
得,出门就别想了,先安抚这位吧。
婉宁小心地绕过碎瓷片:“爷,这又是怎么了?”
胤禟气呼呼地道:“一帮子刁民,为了逃避人头税连户口都不上,你知道在册的人员数和实际的差多少吗?一倍有余。”
“爷,人头税一人一年一两银,一对夫妻如果生了五个孩子,那他们一家就得交七两银子。可您也在村里呆过,他们一年赚的钱,连解决温饱都勉强,如何能再拿出七两银子,除了当黑户,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总得活下去啊。”
胤禟气消了些,奇道:“你还懂这个?”
“爷为此事焦头烂额,我自然得了解了解。”
“说说,你都了解了些啥?”
婉宁摇摇头:“只是觉得,清朝的税太重了。”
“哼,这话什么意思,我大清为了保障他们的生活,经了多少次战乱,难不成还不该让他们交税吗?”
“爷,收税是没错,但在这基础上,至少要让百姓衣食无忧吧!说句不好听的,为什么反清复明的呼声经年不歇,不就是因为清朝的税赋比明朝要重很多倍吗?”
“比明朝重?”胤禟有些不敢置信。
婉宁从书架上取上几卷书册:“律法书上是这样的没错,我这儿有好几卷前朝的税法典籍,爷有兴趣可以做个对照。爷,对百姓来说,只要能让他们安稳度日,是满人称帝还是汉人当皇对他们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这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