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了如何敲山震虎?不让他们害怕,那帮刁奴哪改得了懒怠的习性?”
“你就没想过弘旭是被人暗害了的?这帮奴才留着好歹还有个线索......”
“真有后头的人,怕是就等着儿子去查呢。诺敏刚生了嫡子,这个罪名八成要落在她头上,不如打死了干净。杀鸡儆猴,儿子直接把这些奴才和他们的家人一锅端了,日后再有人想对主子下手,也该惦量惦量。便是实在有人眼红,其他下人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会上心些,歹人便是再想行事也不容易。”
康熙想了想,觉得老十这招敲山震虎做得的确不错,而且震慑力比逮出凶手要大得多。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奴才乎?
他摆了摆手:“折子的事朕来处理,你且安心在家处理弘旭的丧事吧。”
“谢皇阿玛。”
从乾清宫走出没几步,老十便瞧见了一个芝兰玉树的身影,他亲爱的九哥正在小石子路上往这边张望,见着他赶紧迎了上来:“十弟,你没事儿吧?九哥就到邻城去了一天,你府上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老十在家里和康熙面前还很像那么回事,但一见到九阿哥,心里的痛和委屈便一下涌了上来,哑着声道:“九哥,弘旭没了。”
昨儿敦贝勒府的动静那么大,九阿哥便是当时没在,回头让人一查也就全清楚了。看着老十红红的眼眶,他搂住他的肩膀:“后院的手段防不胜防,日后定要更小心些才是。走,九哥陪你回去。”
哥俩勾肩搭背地在宫道上走远,却没发现,康熙不知何时出现在乾清宫门口,瞧着他们远走的背影颇为愕然:“胤禟特地过来,不是来给朕请安,是来等胤誐的?”
梁九功低眉敛目:“应该是的。”
无锡的雨已经下了好些天了,连空气都湿漉漉的叫人难受。双胞胎那么多衣服都不够换,只得弄了熏笼出来给他俩烘衣服。
婉宁就着烛光再次展开九阿哥的来信,笔墨颇多,却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夫妻之间嘛,信件家常些很正常。但每隔两三日便有一封的信件封封如此就说不过去了。她又不是傻子,太子被废,京中怎么可能风平浪静?这信件八成报喜不报忧,成心忽悠她呢。虽然知道这是为她好,但她还是坐不住了。每天搬着手指头数日子,离满月还有五六天便让人打点行妆,只等月子坐满便立刻坐船回京。
白露和秋霜不懂她的着急,只道她是相思成疾,还夸她和九爷的感情真好。
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