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见老十苗头不对,忙让人去请九阿哥入府。
等九阿哥和婉宁匆匆过来时,老十已经抱着焦尸晕了过去,周管家和小六子一筹莫展,他们只要去掰老十的手,就会被睡梦中的老十打,但打过之后,那手就会回到焦尸身上,怎么都不肯放。
周管家被拍晕了,小六子好一点,只是手腕被扭折了而已。
婉宁的泪如雨滂沱而下,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哭出声来。
天快亮的时候,老十发起了高烧,太医艰难无比地给他把了脉,但却无法给他喂药。康熙亲临也没能让他醒过来,九阿哥揪着他扇了几个巴掌也毫无动静。
最后没办法,太医在康熙的许可之下给老十扎了针,长长的银针扎入天枢穴,才终于让他痛醒过来。
看着眼前的焦尸,他整个人恍若失了魂,呆呆的不知该怎么反应。九阿哥抱住他:“十弟,你振作点儿。”
“九哥,诺敏没了。”许是见到了最亲近的人,老十终于大哭出声,心痛和着哭声一起宣泄而出:“九哥,是我害死她的,我为什么要把她关在柴房啊。”
康熙背过身去,悄悄抹了抹泪。责备他儿女情长的话再说不出口,只伸手拍拍他的肩。
老十浑然未觉,在九阿哥怀里哭过一场之后再次沉沉睡去。而这回,太医可算把药喂进去了,九阿哥唤来周管家,收拾了诺敏的遗骨。
死者已矣,而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
凌府
一身男装的诺敏已经打包好行囊,凌文浩欲言又止半天还是忍不住道:“东家,十爷府上昨儿动静颇大,不但九爷和九福晋,便是连皇上都惊动了,而且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几位都派了过去,怕是十爷有什么不好,你确定不回去看看吗?“
诺敏闪了闪神,然后摇头:“算了,徒惹悲伤而已。十爷痛过之后,总会好起来的。”
“十爷心中有你,就这么走了不可惜吗?”
“就是可惜,才不想让这份感情在日后无尽的后宅争斗中耗尽啊。十爷心里有我,可他也放不下郭络罗氏,还是走了比较洒脱。”
凌文浩笑道:“东家一直都比较洒脱,想好去哪儿了吗?”
诺敏心里乱糟糟的,抚了抚额发道:“先回蒙古看看吧,我会给你写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