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不坐官船,而是直接从哲羽名下调了艘大船南下。别看船大,加上上千侍卫和林林总总伺候打杂的,也将这船住个半满了。自家的船自己做主,九阿哥充分发挥了这个优势,每到一个码头都要让人去探探,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定要下船体验一番,惬意得跟后世的自驾游有得一拼。
九阿哥嫌弃道:“在家天天嚷嚷着没意思,带你出来玩你怎么也这么多的叨叨?”
婉宁觉得他更年期怕是提前了,于是顺毛捋道:“哪能啊,这不是怕耽误了爷的正事儿嘛!”
“好生玩你的,爷心里有数。”
既然九阿哥都这么说了,婉宁也就不再操心,舒舒坦坦地玩儿开了。几个小的虽然生在皇爵之家,但是懂事以后基本就生活在后院中,偶尔到庄子上小住都能乐翻天,如今更是樊鸟出笼,乐不思蜀。
九阿哥还未行到江南,老十便风尘仆仆地归了京。
照例又黑又瘦,但精神头还不错,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气势并未因寻不到媳妇而减少。康熙颇为满意,但又觉得自己对他的要求未免太低了点儿,复又拉下脸来问道:“出去野够了?”
老十行礼:“多谢皇阿玛体恤,儿子出去走这一遭,心境开阔不少。”
康熙摆摆手:“少扯这些,滚回去休整一下,明儿开始给朕好生办差。”
老十却是不走:“皇阿玛,儿子以为是时候查空晌了。”
“你怎么还未忘记此事?朕早说过了,空晌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得徐徐图之。”
“皇阿玛,儿子已经徐徐图之很多年了。但是空晌一事,犹如体内生疮,粉饰面上太平是没用的。只有一刀下去将脓血放尽才有治愈的可能。而且皇阿玛,已经没时间让咱们徐徐图之了。”
康熙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深意,陡然坐直了身子:“怎么说?”
“儿子此次去蒙古,发现漠西蒙古部落之间异动频频,皇阿玛,策妄阿拉部坦从未放下野心,一旦他准备齐全,此战必将无法避免。届时我大清八旗,十万军队拉出去就剩五万,还都是些老弱病残,这仗还怎么打?”
“十去其五,空晌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