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瞪着牛眼:“你们当爷不想追吗?但是他们昨晚并没有倾巢而出,此时咱们人马俱疲,追上去被人包圆了怎么办?传令下去,打扫战场后重新进和戒备状态,谨防第二波侵袭。”
“大将军,你是说大策凌那小子的伤是装的?”
“谨慎为上,咱们的援军还未到,死守比攻击更重要。一旦青海失守,后方的城池会有什么结果你们比爷清楚。”
漠西蒙古最是凶残,一但他们入城,必将十室九空,人畜不留。
卓瑞和森楞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拜服。
老十累得厉害,他跟大策凌敦多布拼了一架,虽没受伤,但体力却透支得厉害,坐在地上都不想起来。可现在还不能休息,此战有心算无心,大策凌损失惨重,但他们同样也有死伤,且还有得忙呢。
大策凌敦多布带人走出十里之后便放慢了速度,他放开捂住肩伤的手,那边的确有一道伤口,只是不深,血早自己止住了:“老子都受伤了,怎么还没人追来?”
“可能是清军被打怕了吧。”
“狗屁,狼狈而逃的可是咱们。”大策凌敦多布露出玩味的笑:“这大清的十皇子倒是沉得住气,是个人物。”
日夜交替,转眼又是黄昏,岳钟琪全歼了对方劫粮草的队伍,一千人活着回来的不足三百,粮草也少了一半。一进营地就冲着卓瑞骂开了:“奶奶个熊的,兵多就是了不起,劫队粮居然出动了两千多人。要不是老子埋伏的地点选得好,你小子就再也看不到老子了。”
“你是谁老子呢?”卓瑞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亏得你敢居功,当老子不知道那埋伏地点是大将军给你选的吗?就你选那葫芦口,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呢,碰上这两千多人,直接就给你包圆了。”
“切,当时你不也觉得那葫芦口好。”岳钟琪回了他一拳,然后两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营地的某个角落里,老十半倚在墙上呼呼大睡。
偷偷潜进来的诺敏看着他胡子拉碴都掩盖不了的倦色,心中一抽一抽地疼,他还活着,就好。她从包袱里拿出一床小毯子,刚盖到老十身上,便听得一阵呼唤:“十爷,十爷,你在哪儿呢?”
老十掏掏耳朵换了个姿势,嘟哝道:“诺敏,爷再睡会儿。”
诺敏怔住,直到小六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才闪身隐匿进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