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太子忙着逃命,现在又是青天白日,只要带足够的护卫便能安全。
可没想到,太子为了九阿哥居然愿意如此大费周章。
赵正康一剑横割了一个死士的咽喉,转头便听得一阵马蹄声响,原来是断后的黄余勇带人赶来了。两方汇合,他的压力小了些,但婉宁看得出来,他们仍处于劣势。
黄余勇提刀站在车夫的位置上,不让人碰到马车。而赵正康则飞身上马,以精湛的马术左支右出,试图寻出一条生路。
婉宁死死抓住车内的扶手,贝齿将嘴唇咬到出血,满心悔恨却无处宣泄。
太子的目标显然不是她,抓她无非是想逼九阿哥就范。
不,不行,她绝不能让九阿哥因为自己遭受这等屈辱,她拔下发间的一根金簪,将之划进了衣袖之中。若被生擒,她立刻用它自尽。
外头的打斗越来越激烈,车厢晃得也越发厉害,最后一个倒转,她的头重重地敲在车壁之上,眼前一黑便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黑了,不知是星光还是月光透过窗棂,正好照在婉宁的脸上。她想张口,发现嘴里塞了东西。手脚亦被反绑,别说跑路,便是动一下都困难。
“哐。”外头传来了一个杯子碎裂的声音,太子的声音阴沉又暴虐:“小九,你居然真为一个女人只身涉险?”
九阿哥“呵”了一声:“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婉宁在哪儿?”
婉宁脑袋嗡的一下,炸得她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九阿哥疯了吗?他怎能一个人来?她惊得差点握不住从袖口滑下的金簪。
这是一根枫叶造型的簪子,叶片边缘薄而锋利。只可惜金子的质地偏软了些,婉宁用它割绳子的时候并不是很得力。
太子的声音越发不满:“你居然真对那女人动了真情。小九,二哥早就警告过你的,和那些女人玩玩可以,但你的心只能是本太子的。”
九阿哥呸了他一脸:“我跟婉宁恩恩爱爱都多少年,你怎么屁都不敢放,这会儿成丧家之犬倒是豁得出去又开始惦记了。”
“小九,你别惹怒本太子,那对你没好处。”
“别一口一个太子了,今儿早上,宫里便传出了圣旨,你,爱新觉罗.胤礽不光被废还成了逃犯。好生把婉宁交出来,我的人自会送你安全离开,并奉上一大笔银钱,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太子的脸一下子扭曲成团:“本太子费这么大周折,你居然以为我要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