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八阿哥被圈,已过去四年有余。
曾经盛极一时,宾客盈门的廉亲王府早已凋零。因革去爵位,门上的牌扁早被摘除,满是斑驳锈迹的大门召示着它的沧桑。
九阿哥在屋外徘徊了好一会儿,一只柔婉的小手拉住了他的:“爷,别想了,先进去再说吧。”
“婉宁,你说是不是误会了,地道的事儿没准跟八哥无关呢?十弟和四哥,明显十弟与之更加亲厚,他若想重获自由,十弟登基总要胜算更大些吧?”
婉宁定定地看了他两眼:“爷莫不是忘了八哥是怎么被圈的?”
九阿哥顿时梗住。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八哥被圈,就是因为他派人追杀凯旋而归的十弟啊。那么他会转投向四哥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婉宁瞧他这模样也不落忍:“要不咱就不去了吧,反正等到万寿节,八哥自然就能参加皇阿玛的寿宴了。”
她对八阿哥向来没好感,如今更甚。但显然九阿哥不是这么想的。
两人终究还是进了八阿哥的大门。
大门都沧桑成那样,府里能好到哪儿去?两侧曾开满鲜花的青石道已经布满了青苔。鲜花成杂草,疯长得差点淹没了道路。
亭台半塌,清澈的荷花湖也变成了烂泥塘。
府里除了凋零再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啊,胤禩,你竟然又打我,我跟你拼了。”一声尖叫惊起一群野鸟,屋里顿时一阵噼里啪啦。
九阿哥和婉宁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
哪怕时隔多年,婉宁也依然听出了那道嘶哑的嗓音来自八面玲珑的八福晋。
破落的堂屋里,两道身影扭打成一团,八阿哥下手没半分留情,八福晋也不甘示弱。两人都有点武功底子,八福晋便是落了下风,也没吃亏到底。脸被打肿的同时,尖利的指甲也在八阿哥脸上留下了几道抓痕。
婉宁都惊呆了,九阿哥也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大吼出声:“你们在闹什么?”
扭打中的两人动作同时僵硬,一齐缓缓转头,看清来人时更是一起睁大了眼睛。
到底是夫妻,动作都如此一致。
两人迅速放开对方,从地上起身。八阿哥有些讪讪,八福晋却是扑进了八阿哥的怀里,哭着喊了声:“表哥。”
这声表哥饱含委屈,道尽了这些年的心酸与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