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唬了一跳,几个箭步冲过去拉着马佳氏的手:“你敢!”
“你都敢当街给我女儿扣不孝的帽子,还指望我为你这庶女忍气吞声不成?都统大人,别以为婉宁是你女儿就能任你拿捏,她额娘还没死呢。”马佳氏甩开他的手,转身对着围观人群:“大伙瞧瞧那个,对就那跟小白花似的柔弱妇人,那就是董鄂齐世的庶女董鄂婉清,前太子良娣……”
齐世一把捂住她的嘴:“你疯了不成?”
马佳氏奋力挣扎,可她到底是一个女子,如何敌得过武将的力气。终被齐世一记手刀砍在颈间,软软地倒在了他怀里。
“天哪,杀人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刚刚还兴致勃勃看戏的人登时面露心惊恐,一窝蜂地乱成一团。
曹管家唬了一跳,忙叫人维持秩序。
开玩笑,这乱起来万一发生踩踏事件可如何收场?
齐世也愣住了,弱弱地解释:“只是打晕了而已啊。”
可惜没人听他的。
九阿哥听得消息,慢悠悠地赶过来救场,将齐世夫妇请进府里,顺便叫来了府医。至于董鄂婉清,依然被拦在门外,四周全是异样的目光。
她又恨又怕,恨的是董鄂婉宁竟真这么狠心。
怕的是事情闹成这样,连阿玛都吃了大亏,还有谁能把她救出来。她再也不想回咸安宫那个牢笼,面对残暴的废太子了。
齐世也在后悔。
特别是面对九阿哥的时候,更觉尴尬。
九阿哥倒是比他直爽得多,府医确定马佳氏并无大碍之后,便开门见山地对齐世道:“岳父大人的来意,小婿已经明白,但您还是死了这份心吧,董鄂婉清如今还活蹦乱跳的,就已经是托了婉宁的福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他笑得春风和煦,可话里的意思却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齐世尴尬了一瞬,还是厚着脸皮道:“贤婿,婉清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年她在咸安宫吃了许多苦头。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负责,若是道个歉就什么都可一笔勾销,那朝庭又何必设衙门。而且小婿想不明白,岳父对当年之事知之甚详,究竟是以什么立场来帮董鄂婉清求情的。如果不是爷的人速度够快,如今我们夫妻两个已经化作黄土了,难道说,那才是岳父大人您乐见的?”
这话可谓诛心。
齐世连忙摇头:“不不不,我绝没那意思。”
“不管有没有吧,爷今儿把话给您说清楚了,要董鄂婉清受罚是爷的意思。您找婉宁多少次结果都不会改变,而且,您这样几次为伤害婉宁的人求到她跟前,您就不怕她伤心吗?”
董鄂齐世如遭雷击,这才想起,婉宁已经许久没回娘家了。
便是跟马佳氏见面也都约在外头,所以她这是已经冷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