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吓了一跳:“好端端的干嘛给我鞠躬啊?”
沁雅道:“鹿大夫高义,沁雅佩服,我愿无偿给你提供一年的药材,助你打响名声。”
鹿衔费解地看她一眼:“开方子便宜还赠药,那是善堂该干的事儿吧?我要打晌的是师傅的医术,跟善堂抢名声做甚?”
沁雅:……
天就是这么聊死的。
饶是沁雅自认嘴皮子了得,也没法再聊下去了,确定自己真的帮不上忙便告辞离开。
平安大街虽有个大字,但街道却并不宽阔,加上鹿衔这医馆在转角处,她的豪华坐驾根本开不进来,只能徒步出巷。
鹿衔只送到她到门口便回了屋,豆苗忍不住道:“格格,鹿大夫也太傲了吧,居然没有送你上车。”
沁雅冷了脸:“这种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这么几天,她也算看明白了,鹿衔的眼中大概是没有尊卑之别的。她对阿玛和照顾她的丫环基本是同一个态度,啧,回去还是要跟弘晸好生说说。
鹿大夫虽好,但未必适合宫庭。
怪不得阿玛对她一直满意不起来。
不过弘晸长这么大第一回动心,自己这当姐姐的帮不上忙不说,还劝他打退堂鼓,会不会也不太好?
沁雅的心思百转千回,然后被一阵哭声打断。
拐过转角,便见一个姑娘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一个男子的大腿,声声哭求:“公子,您即给了奴家银钱,就让奴家跟着你吧,做牛做马,铺被暖床,奴家绝无怨言。”
“姑娘,我已经说了,家贫养不起婢女,劳烦你另寻出路成吗?”被抱住大腿的男子声音清朗如夏日清泉,此时更带上了几分凛冽,显见心情并不愉快。
沁雅见他一副书生打扮,半旧的白色直裰绣着挺拔的青竹,再瞧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长得还行啊,看来这书生不是个好色的。
女子却是哭得更伤心了:“不,奴家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就因为我出钱帮你葬了父亲?”
“对。”
“那你把钱还我吧,虽然你姿色平平,但卖个葬父的银钱还是没问题的。”
女子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公子,我只认你,哪怕没名没份,只做个侍妾,奴家也心满意足的。”
书生似乎受了惊吓,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推了开去,就连声音都拔高了好几个度:“还想给我当侍妾,你想得也太美了吧?”
女子:……
听墙角的沁雅:……
事情似乎有点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