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晸目不斜视地路过,走过几座房子的时候觉得不对,便又退了回去,盯着那牌扁下的木门看了几息才上前敲门。
“谁呀。”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弘晸松了口气:“我。”
“弘晸啊,你自己进来吧,门没拴。”
木门“吱呀”打开,空落落的院子已经多出了好些木架。鹿衔围着一块嫩黄的围裙,正从厨房探出头来,手上还捏着一个成型的饺子。
弘晸将一个漂亮的食盒递上:“大过年的,给你添几个菜。”
鹿衔呵呵笑道:“你们可真是太热情了,我今儿煮的饺子怕是都吃不完咯。”
“们?还有别人给你送吃食了?”
鹿衔半点没察觉他话里的酸意,喜滋滋地道:“还有邻居们啊,瞧瞧,我这桌上摆的,三天都吃不完了。”
不大的饭桌上已被各种瓷碗堆得满满当当,有饽饽,鸡腿,年糕,鱼,都是家常的菜色,谈不上精致却份量十足,显见送菜来的邻居们都是实惠人。
弘晸呵呵笑道:“那我陪你吃吧。”
“你?”
“怎么?不欢迎吗?”弘晸有点紧张,强自镇定地说道。
鹿衔又拿起一张饺子皮:“哪儿的话,有人陪我吃饭当然好啦。但是你不得进宫吗?”
“我跟十叔请假了,你是我带来京城的,头一个年就让你一人冷冷清清地过,那多不合适啊。”
“算你有良心,免费赠你一次施针。”
弘晸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太医院的太医基本都给我把过脉了。短时间内阿玛额娘肯定不会再折腾的,那针虽然没副作用,但是......”
越说脸越红,到最后他连看鹿衔的勇气都没了,只能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鹿衔很厚道:“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明没什么问题,的确没必要用针让自己一直处于“不行”的状态。
弘晸转移话题:“对了,你的牌扁是不是挂错了,为什么是南氏医馆啊,你不是姓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