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放了假,令学子自己在家复习放松,以最好的状态迎战。整整三天关在号舍里,吃喝拉撒都在那方寸之地,着实遭罪,身体差点、抗不过去的大有人在。
十年寒窗,若是因为身体不适而名落孙山,那就太可惜了。
赶着马车来接纳兰瞻岱的小厮仍叫三宝,却已换成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之前的三宝总在关键时刻失踪,纳兰瞻岱估且相信他并未收孟励元的好处,只是无心之失。但那又怎样呢?花钱买回的书童这般不顶用,那还留着作甚?于是他果断将人卖回了人贩子手上,重新挑了个壮些的少年。
因为懒得取名,新书童便还唤作三宝。
纳兰瞻岱走到车前,发现三宝苦着一张脸,纳闷道:“你干嘛了?”
三宝拉开车帘:“公子自己看吧。”
小小的马车堆满了各色各样的礼盒,有长有短,有方有圆。且一看就知道是扔进去的,杂乱无章地堆了满满一车,纳兰瞻岱便是能飘在空中,也没法把自己塞进这辆马车。
三宝无奈道:“公子,那些姑娘们太热情了,拿着礼物就往马车里丢,小的拦不住。”
周围传来女子兴奋的声音:“纳兰公子加油啊。”
“好好考,这届状元一定是你的。”
“待君金榜题名,便来娶我可好?”
“美得你,纳兰公子是大家的。”
......
纳兰瞻岱:......
他看着十步之外一边热烈讨论,一边看着自己的一群女子,脸上君子端方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强忍着郁闷作了个揖:“各位姑娘的盛情,纳兰瞻岱心领了,这些礼物着实受之有愧,各位还是拿回去吧。”
“受得受得,纳兰公子,那是我在皇觉寺求的高中符,开过光的,您一定要随身带着啊。”
此声得到一片附和,甚至还有人说:“小女知道公子品性高洁,不会接受大礼,公子放心,礼轻情意重,我们懂的。”
你们懂个屁。
纳兰瞻岱心中大骂,面上却仍是彬彬有礼的模样,拉开车帘温和道:“但你们的礼物把车都塞满了,我还怎么回家?”
“这有何难,公子若是不弃,坐我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