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邵璟摇头,就是有些头晕,发生了什么?
沈叁辞歇了一会儿,恢复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惊讶地看着邵璟:你怎么醒了?
他一边说一边去试探潘翊的呼吸。
潘翊飞速闭眼,装作一副还在昏迷的样子。
呼吸平稳,好像没大事,就是没醒
沈叁辞低喃着。
不远处传来了登山的脚步声,沈叁辞简直被吓得草木皆兵,立刻拿起桃木剑指着前方,是谁?
何承枫穿着深蓝色的运动装从暗处走出来。
沈叁辞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有影子。
他松了一口气,翻个白眼:可以呀,又是事情都解决完了才出来?你什么时候也跟何承烨一样了。
何承枫皱眉,冷冰冰道:附近有十分厉害的迷阵,几分钟前迷阵解除我才能找过来。
迷阵?沈叁辞愣了下,看着倒地昏迷不醒的罗刹鸟,难道罗刹鸟这么厉害?
沈卿苦笑,哪里是什么罗刹鸟。
恐怕是那个男人为了不让别人打扰他的戏弄,才弄出来的迷阵。
怎么回事?何承枫迅速走到倒地的一个同学身边,查看对方的身体状况,应该是罗刹鸟迷幻的威力尚存,过一会儿就会醒,身体没事。
沈叁辞松了一口气。
何承枫又去查探罗刹鸟的情况,是被强大的阴气击伤,对方
好像是那天在王老板家出现的男人。沈叁辞说,阿卿,是你召唤来的吗?
对方一出现就笼罩在黑色迷雾中,解决后又迅速离开,他看的不是很清楚。
沈卿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想深入谈论这件事。
何承枫深深地看了沈卿一眼,不过并没有多问,目光落在沈卿身边的邵璟身上,你也是我辈中人?
邵璟语调冷淡地问,什么意思?
沈卿立刻解释:他不懂玄学,可能是天赋吧。
毕竟他还记得刚刚那个缚山魈就是邵璟撞飞的。
何承枫认真地看了邵璟一会儿,说:也许是天生阳气旺,命格好,克阴克邪。
潘翊:
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天生阳气旺?
命格好?
克阴克邪?
好吧,从某方面来说,也没错。
邵璟一个年轻男生,阳气肯定旺。
出身显贵,命格也确实好。
能打败所有的阴物邪物,可不就是克阴克邪么。
但这话总感觉特别的奇怪,尤其是这个克阴克邪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阴邪之物的时候
就更tm奇怪了。
被迫无奈演戏昏迷在地的潘翊无聊得要死,只能脑内恶补小剧场。
沈叁辞没多关心邵璟的事情,愤愤不平地跟何承枫讨个说法,玄学协会还能不能办点人事了,这几周我们都碰到了多少灵异事件,学校操场的事情,王先生家的事情调查清楚了么?我们现在爬个知名旅游山都能碰到罗刹鸟,莫不是要完?
何承枫皱眉,驱使来两个鬼仆让他们扛着重伤的罗刹鸟身体,跟沈叁辞说:现在不方便解释,你的同学都快醒了,下周你抽空来我的办公室,那两件事情调查出了一些眉目。
沈叁辞不满地哼了两声,还是让何承枫先离开。
之后他看到个别警觉的同学眼皮已经开始动,立刻躺下来装昏迷,还拉了拉沈卿。
沈卿顾不得别的,也先拉着邵璟躺在地上。
邵璟直接躺在沈卿身边。
虽然此时天为盖地为席,但他们靠得很近,有种同床共枕的感觉。
满天星子就是他们的锦被,满是乱石的山地就是他们的床。
他悄无声息地往沈卿身边靠了靠。
几个同学捂着头醒过来,卧槽和各种惊叫充斥着山顶。
潘翊终于可以晃晃悠悠地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沈叁辞奇怪的目光。
潘翊:怎么了?
沈叁辞:你头还好么?
潘翊:
别问,问就是应该肿一个大包,险些脑震荡的地步。
还好吧。潘翊耸肩,不太在意的回答。
沈叁辞只觉得潘翊在打肿脸充胖子,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也没细问,对方能好好坐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社长也醒过来,跟着就慌了神,现场一片纷乱,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忽然失去意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在社长的几番折腾之下,所有同学都清醒过来,他让社员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丢失财物,自己负责报警并且联络园区工作人员。
园区工作人员和警察很快就赶来,在现场提取痕迹,做笔录。
但大部分同学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忽然昏倒再醒来,知道事情真相的沈卿等人也不会言明,再加上山顶没有监控,给调查取证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后来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不会见鬼了吧
这句话让不少人不寒而栗,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可能是真的,不然他们身上怎么会发生这么古怪的事情。
沈叁辞给何承枫发消息,说警察在处理山顶上的事件,让对方沟通协调一下。
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跟警察说的,半个小时后,警察留下了社长等人的联系方式,同时也留下了自己的警号和联系方式,送他们下山去早就订好的宾馆。
虽然他们对这个地方都心有余悸,但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他们如果现在回学校,到学校估计要凌晨四点,宿舍楼都没开门,怎么进去也是个问题,不是所有人都有沈叁辞的秘密小方法。
幸好宾馆订在镇子上,人很多,路灯照亮整个镇子,让他们安心了不少。
沈卿跟着大部队走,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
他经历了一晚上的惊魂和折磨,又熬到凌晨三点,让他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身体疲惫不堪。
他下了警车朝旅馆走的时候,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险些朝前摔倒。
小心。邵璟一直站在他身边,看他要摔倒,立刻扶了一下。
沈卿虚弱得像是风一吹就倒的纸片,整个人浑浑噩噩,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邵璟微微皱眉,沈卿怎么又是这副样子,他好像也没把沈卿怎么样吧,就亲了两下,他想做的那许多过分的事情都还没做呢。
但
真脆弱。
邵璟在心中叹气,表面上还是一脸冷静地扶着沈卿。
沈卿只觉得这一晚上又是另外一场噩梦,在被邵璟扶着回到宾馆房后,他对邵璟道了一声谢,就去浴室里洗漱。
从浴室里来后,沈卿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朝自己的床铺走。
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灯,光线有些昏暗,将邵璟的影子拉得很长。
邵璟正在低头收拾东西,床头灯光落在他的眼镜里,盛着暖色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