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在乎朱嬿的死活,只要朱嬿远离沈卿,怎么样都行,为了让朱嬿远离,他不介意送那个女鬼一点阴气。
沈卿稀里糊涂多了个男朋友,除了邵璟偶尔的亲密举动,还没反应过来有男朋友和没男朋友的区别,就踏上了去玄学大会的路。
去之前,沈卿跟大伯和伯母说过他要带个同学一起去,大伯刻意安排了私家车来机场接他们,把他们送到玄学大会提供的民宿住处。
他们到的时候大伯和大伯母有事要忙,让人领他们到住处放行李。
沈卿三人的房间是挨着的,先各自到房间放行李,一个小时后去民宿的会室集合。
沈卿放好行李,正想着要不要带邵璟四处逛逛的时候,从小一直担任沈家管家角色的冯伯走进来。
沈卿愣了下,立刻道:冯伯,您来了,大伯他们呢?
冯伯表情复杂地看着沈卿,你大伯他们有些事情,现在过不来,交代我带你们过去。
好。沈卿点头,拿上手机就打算跟冯伯一起出去。
等等。冯伯叫住了他,不知为何脸色有些尴尬。
沈卿好奇问:冯伯,怎么了?
冯伯表情犹豫,说话吞吐,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了尴尬的表情,那个,阿卿,你这一个月来还好么?
沈卿:我很好。
说实话,自从跟邵璟做室友以来,他的学校时光变得格外宁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冯伯比划了半晌,忽然叹气,你一点都不记得暑假的事情了么,有人要总之,就是你这一个月来没被人欺负吧?
暑假,欺负?
沈卿暑假的时候大病一场,因为什么生病和生病期间的记忆已经不清楚了,只有身体好转起来后的记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他试着去回想,却在回想的时候头痛欲裂到站不住。
他脸色煞白地跌坐在椅子上,某种惊恐仿佛还残留在他骨子里。
他低声问:冯伯,我暑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冯伯面露不忍,不想说。
沈卿恳求道:冯伯,那些都是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我有知道的权力,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将来遇到危险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遇到危险,可能会错失逃命的机会。
冯伯本来也不想说的,毕竟老爷和太太下了封口令,不允许他们再提。
但他觉得沈卿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不能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们这些老骨头又不能护着沈卿一辈子,还是要让他自己知道,坚强地去面对。
冯伯咬了咬牙,干脆说:你,你暑假被救回来的时候,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昏迷的时候都在不断地说害怕,身上都是那些痕迹
沈卿追问:什么痕迹?
冯伯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不敢看沈卿的眼睛,声音嘶哑地说:都是吻痕。
沈卿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煞白,浑身巨震。
第三十四章 痕迹
那一瞬间,沈卿脑子里闪过了最坏的念头。
暑假的事情让他昏迷了两三天,醒过来后不记得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除了头上和脏腑的撞伤,他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因此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张了张口,声音沙哑,我,我有没有
他想问自己有没有被人侵犯,却问不出口。
冯伯毕竟结婚几十年,什么事情都懂,立刻就说:这个没有。
沈卿苦笑了下,实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安慰。
那个冯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阿卿,你记得半个小时后去会厅,我先走了。
好。沈卿机械似的回答。
等冯伯走了,他拿出手机问沈叁辞:堂哥,我暑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叁辞:怎么了?
沈卿:可以告诉我么?
沈叁辞:阿卿,其实我不太清楚,你出事那几天我跟同学一起出去玩来着,当时还叫你呢,你说你不去
沈卿:我知道了
他想起来了,沈叁辞当时叫他一起去旅游,但他一向很少参与这种人数多的集体活动,就婉拒了。
婉拒后,大伯他们看他每天总一个人闷在家里,怕他闷出病来,就建议他去家附近的旅游山上散心。
后来沈卿去了,再后来
醒来就是在医院里。
医生说他的头部和脏腑都被撞到,有轻微脑震荡,在医院里修养了十多天才出院。
当时大伯他们似乎没看出来这件事情跟玄学有什么关系,就直接报警。
警察勘验现场,发现是他自己失足从山坡上滚落,万幸的是他滚落的时候被半山腰的乱石挡着,不然命都捡不回来。
大伯他们有试探过他还记不记得那天的事情,沈卿尝试回想,发现记忆一片模糊,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开始爬山之后经历了什么事。
医生将这归结为轻微脑震荡引起的部分失意,万幸他只是忘掉那部分记忆,对其他的记忆没有影响,智力也正常。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失足跌落山坡,但听冯伯刚才的意思,似乎另有隐情。
他,他被人
到底是谁,是谁会对他这样,他又是为什么失足跌落悬崖
几乎瞬间他就想起了那个紫眸的男人。
会不会是那个男人?
这些天一直缠在他身边,总想对他这样那样的可怕男人只有那一个。
想起他记忆里那个紫眸男人曾经做过的事情,他就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他下意识地说:请进。
邵璟推门进来,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声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是邵璟。
沈卿从沙发中抬头,看到邵璟坐在他身边,浅色的眸子里满是关心。
对了,还有邵璟。
沈卿忽然想起来邵璟现在是他的男朋友。
当初稀里糊涂交往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过这种事情,但现在他知道了,他有必要告诉邵璟。
他就算再不懂感情,也知道不能对另一半隐瞒这种经历。
如果邵璟介意那就只能分手了。
我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邵璟:怎么了?
沈卿组织措辞,努力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口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他仿佛绷断了紧张的那根弦,泄气一样地说: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