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执心情复杂,感觉自己可能大概被这男人当成了情敌。
天可怜见,他虽然被粉丝拉了和千夜哥哥的cp,可他本人真的对千夜一丝大不敬的想法都没有,千夜哥哥是他纯粹的偶像,是他最想成为的那种超级巨星!
千夜懒懒垂着眼皮,没有察觉到这点暗潮,动手把江冽往一旁推了推:让让,挡路了。
他边开门,边用非常温和的语气和许执商量:你说的那家餐厅距离这里近不近?远的话下次再去好不好,我有点困,想睡觉。
陌生男人这才吝啬地分过一缕眼尾余光过来,许执被沉沉的目光看得一激灵,立刻说:远,超级远,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下次再请你!
嗯。千夜笑了一下,进了休息室,江冽拦住他关门的动作,也跟着进门。
哇哦,除了沈嘉,其他几人见到随之而来的江冽,都惊呼了一声,江总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什么风把您给吹回来啦?
千夜是真的很累,没有多余的精力理他,自顾自走到沙发前,一头倒进去,慢吞吞伸了个懒腰。
衬衫也随着他的动作往上移动,露出一截腰,细细的、莹润的白,肌理线条流畅又漂亮,仿佛能化在手里。
江冽不敢多看,状似镇定地偏过视线,一一回答了经纪人简荷绿和李荔等人的问题。
他虽然对别人没什么耐心,但在千夜的朋友同事面前,还是能保持住温和礼貌。
半个多月前回来的,至于为什么回来江冽短暂停了停,视线不经意掠过倒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千夜,因为我想追一个人。
天哪!嗅到八卦的气息,几个人更兴奋了,你想追谁啊?男的女的?长得怎么样啊?
江冽一直在千夜身边,她们几个也或多或少知道江冽的家境,这位大少爷名下的财产多到什么地步呢?嫁进他家里,一秒就能当首富。
江冽轻飘飘跳过其他几个问题,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长得很好看,我没有见过比他还好看的人。
我不信,有千夜哥哥好看吗?
某位话题中心人物听到这句话,忍无可忍似的,拿过衣服捂住了耳朵。
江冽一本正经地说:一样好看。
真的假的?因为江冽没有回答最至关重要的性别问题,几个人自然而然地以为对方是女的,再加上江冽一直以来扮演的都是乖巧听话的弟弟角色,导致几人根本没有胆大妄为地往千夜本尊身上想过,还很惊叹,那等你追到了,能带给我们看看吗?
如果真的能追到的话,江冽笑着应道,当然可以。
八卦完了吗?千夜终于出声,我们能回去了吗?
这不是在等你休息好吗,简荷绿判断了一下他的语气,感觉这位皇帝要犯公主病了,熟练地说,你不休息好,我们怎么忍心让你劳累奔波?
千夜拖长了语调,一语中的:虚伪。
嘿嘿。简荷绿摆了个请的手势,陛下,您请移驾。
哥哥要走了吗?江冽抓住千夜的衣角,抬眼看着他,你不是说好要跟我一起回去的吗?
?千夜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你们两位是吵架了吗?
简荷绿和李荔观察过双方的神色,后知后觉地发现江冽进门到现在,千夜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这很不正常。
他们俩以前的相处模式可以当做兄友弟恭的示范教科书,简荷绿和李荔跟千夜工作十年,没见过他们俩争吵过一次、也没见过他们俩冷战过,就算有什么矛盾,两个人也能迅速和好。
现在这种单方面不闻不问的情况几乎没有过,看起来也确实很像吵架。
是啊,我惹哥哥不高兴了,他还在生我的气。江冽自责地说,你们能不能先回去,我想和哥哥再说说话。
啊几个人没有多想,行,那你们好好聊,我们是在车库里等你们,还是?
不准走。
你们先走吧,谢谢。
千夜和江冽看着对方,同时出声。
空气里仿佛能闻到火.药味,助理们谁都惹不起,只好先跑为敬。
其他人都走了,热热闹闹的休息室顿时安静下来,千夜不说话,江冽也沉默。
千夜漫无目的地看了一圈,看到化妆台上摆着的许多小玩意,都是节目组或者粉丝特意送来的,有些还裹着精美的包装。
茶几上摆着果盘,里面散着几瓣橙子,切开的时间久了,甜香的气息也快散完了。
你想聊什么?千夜没有生气,冷静得近乎冷酷,江冽,我要跟你说的,上次已经说完了,你呢,你还想说什么?
江冽:我喜欢你。
第一次听到江冽说出这句正式的告白,千夜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有些冲击,我知道,我拒绝了。
你不知道,哥哥。江冽紧紧攥住他的手,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在外几年,我每天都很想你,想到失眠,只有听你的声音才能睡着。
千夜:
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江冽声音低了下去,哥哥,只因为我多认识你几年,所以就没有追求你的资格吗?这不公平。
别人能为你做的,我也能,别人不能为你做的,我还是可以。江冽紧紧盯着他,慢慢试着把他拉过来,你给我一个竞争的机会,行不行?
江冽,千夜没挣扎,任由他拽,还顺手捏了捏他的脸,不是因为你多认识我几年才没有资格,是因为我把你当弟弟,所以你没有资格。
弟弟。江冽念着这两个字,笑起来,我可不是你弟弟,弟弟不会想这么对你。
?千夜没想到这兔崽子还敢偷袭他第二次,他被江冽牢牢扣进怀里,下一秒,温热的唇贴了过来,唔
江冽没怎么克制力道,两个人的唇齿几乎是撞在一起,千夜感觉到了一丝血腥味,但他分不清是谁的,江冽的气息蛮横地通过唇齿传了过来,既不柔软、也不乖巧,揭开所有可怜兮兮的蒙骗表象,露出来的是足以吞没他的独占欲。
这不是恋人之间甜蜜的亲吻,两个人也都没有闭眼,千夜能看到江冽的眼神,清醒又疯狂。
仿佛没有他就会死掉一样。
千夜分不清是生气更多,还是别的、复杂到他也没办法形容的情绪更多,他把江冽从自己身上踹下去:你有病?
江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若有所思地问:要是有一天,我亲你的时候你不会再打我,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不再把我当成弟弟了?
?千夜略微有些震撼,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江冽竟然当真跃跃欲试地俯下身,沙发窄,江冽又死死控制着他,千夜躲不开,也没有想着躲,索性抬手抵住他的脖子,低声威胁:你再试一下,我就勒死你了哦。
那只手那么好看,手指细又长,扼住他的时候像是刻在他脖颈的蝴蝶。
江冽感觉不到痛苦,只是深深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好啊。
他平静地说:如果能死在哥哥手里那真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最幸福的死亡方式。
千夜一怔,于心不忍地松开手,他本来就没用什么力气,松开手也没有放下去,看起来像是一个没来得及完成的拥抱。
尽管江冽知道,这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江冽肩膀微微发抖,不堪重负般倒下去,倒进千夜的怀里。
他一直没抬头,半晌,千夜感觉颈窝处湿漉漉的,像是聚起了谁的眼泪。
他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江冽哭过了。
江冽千夜心里五味杂陈,语气也不自觉缓和下去。
他接受不了江冽对他的爱意,却也不想看到江冽哭。
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江冽声音没什么变化,如果不是潮湿的范围蔓延得越来越深,千夜几乎听不出来他哭的痕迹,求你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