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的气息重,声音平静客观,散漫地道:我不是狗吗?
谌冰一时语结。
说不出话,半晌,找湿巾纸擦拭白净的指尖。
看完快十点,萧致问:回寝室了?
谌冰想想:饿了,去吃点儿东西?
走。
话里没有一分的犹豫。
他俩去肯德基吃炸鸡,中途萧致想起来:不然给文伟和傅航也带一份?
谌冰无所谓:随便你吧。他想起来,是不是补偿今晚写他俩的名字?
萧致笑而不语。
打车回学校,特意到傅航家的店门前找他。
傅航拿着条帕子,惊讶道:你俩今天去哪儿了?晚自习都没在?陆为民找你俩半天呢。
出去看电影,顺便吃了点儿东西。萧致递过炸鸡,这是给你的。
我靠,萧哥对我真好!傅航感动到泪目,我们简直是亲兄弟!
嗯,亲兄弟。萧致拍拍他肩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走了。
谌冰都没眼看他的骚操作。
到寝室将炸鸡递给文伟,文伟也怔了下:我靠,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对我这么好。
他掰下一只鸡翅撒上孜然粉,咬了两口警觉道: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萧致淡淡道:那必然是没有。
文伟咽下鸡肉:那我就放心了。啊,真香。
谌冰看不下去,找衣服去淋浴间洗澡。
冬天冷,洗澡的同学没夏天那么频繁了,何况现在快到断热水时间,里面就快没几个人。
谌冰拧开热水后感受到液体的流动,空间内热气氤氲,半晌,外面响起脚步声:冰冰。
萧致的声音。
谌冰:啊?
萧致漫不经心道:哪间呢?
谌冰心说你他妈别来烦我啊!
热水淅沥沥,听不清帘子外的动静,下一秒,眼前豁然开朗。谌冰刚想骂一句操,萧致进来后立刻放下了帘子。
他细长的手指搭着t恤衣摆往上勾,脱完衣服脱裤子,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还没在洗澡时遇到过这种阵仗,谌冰后退一步,喉头滚了滚:你干嘛。
蹭蹭热水。萧致说完,探手勾着他后脑的头发,抓到眼前,偏头用力咬住了谌冰的唇。
热水淋漓,混合着轻咽和吮吸的声音。
说好蹭热水,看来完全不是这样。开始得太快,谌冰抓着他手腕推开,揽腰被搂进了怀里,萧致的力气比他大,紧贴的肌肤摩擦出蒸发的热气。
谌冰低声骂:操。
萧致亲够了,指尖抚着谌冰的唇,轻轻松开他。
湿漉漉的,谌冰眼睫下垂,眼尾被热气洇出轻红,唇瓣几乎被吮肿。
谌冰看他一眼,唇瓣微动:烦死了。
萧致好笑,拧开水阀,指节穿进他发缕顺着水波揉了揉。
他俩一起出了淋浴间。
文伟洗了盘水果,见谌冰垂头没什么精神,递过去:谌哥哥,吃李子。
谌冰:不吃。谢了。
他回到座位拉开椅子坐下。
他就穿了件单薄的白t恤,没换睡衣,宽松的衣料下肩背偏瘦,微微支棱出蝶骨。他低头翻了翻试卷,明显又没看进去内容。
萧致握着门把,紧紧关上门。
文伟继续递水果盘:萧哥哥,吃李子。
萧致本来只拿了一个,想想又拿一个:谢了。
文伟注意到他脸和颈侧偏深的红:今晚热水温度这么高?
萧致说,是啊。
说完,萧致到谌冰身旁拉开椅子,坐下。
他刚靠近,谌冰就往另一头挪了挪。
但凡长了眼睛,就能看出这俩貌似又吵架了。文伟干脆转身,端着水果找周放聊天去。
只穿一件t恤,何况刚洗完澡出来,其实有些冷。谌冰指尖冻的通红,一会儿背上多搭了件外套。
萧致重新递过李子:吃吗?
谌冰懒得理他。
他抿了抿唇,随即察觉到轻微的刺痛,唇上破了一块,刚才不知怎么被咬出来的。
萧致说:怎么又不理我了?
问你自己。
谌冰心里回答。
他还是懒得开口。
萧致近距离观察他的脸,半晌注意到了唇上的异样,说:弄伤了,那一块有点儿肿。
谌冰转向另一头,更加不想说话。
疼不疼?
谌冰瞥他一眼:不疼。
萧致立刻明白了错误:不疼不疼,来,我亲亲。
别他妈耍流氓了!
谌冰攥紧他t恤领口往前推,力道较小,萧致丝毫不受影响,长腿抵着椅脚叉入他的区域,双手捧着谌冰的脸,密不透风的吻直让谌冰闭眼往旁躲
他碰着谌冰的鼻尖,气息拂过,舔了舔受伤的唇缝。
谌冰握他的手脱了力,无可奈何:你干什么?
萧致浑身热意灼人:看看伤口。
谌冰往后躲,无处可逃,只好轻声说:本来不痛,让你亲痛了。
萧致直直看着他,目光里关怀备至,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他顺着谌冰所有的话:那我真的好坏。
谌冰:
这俩腻腻歪歪,那边文伟寻思自己刚吃了炸鸡,拿人手短,也就尽量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
短暂打闹之后,想起来该学习了。
寝室正好断电,谌冰打算睡觉,萧致拧开台灯说:你们睡,我看会儿书。
谌冰的作息一直规律到十一点半,不过萧致在慢慢往后延,争取每天尽量多学点儿。
谌冰说:行。担心他冷,又说,你到床上学也一样。
好。萧致应声,不想灯光刺到谌冰的眼睛,去了床上。
谌冰在他隔壁,对着看不见他,躺下后过了遍今天的事情,慢慢睡着。
因为冷,谌冰拉着被子遮住了鼻尖,半夜似乎有些热,又睁开了眼。
寝室里很安静。
拿手机看表,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