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转过身去:有事?
今下午不他妈聚餐吗?
差点忘了。
旁边公交车摇摇晃晃驶来,萧致后退着走,抬手漫不经心挥了挥:改天聚。
管坤怒吼:你妈的!为什么!
傅航慢两步才赶过来,看着萧致杂入人流匆匆的背影:萧哥走这么急,又去医院?
嗯。管坤闷闷的,话里几分绝望,中了爱情的毒,特么的魂儿都被勾走了。
傅航搂着他肩膀,说:嗐,没事儿。好兄弟,我们去吃饭。
车里有些拥挤,门一打开,冷风簌簌地吹进来。
萧致理了下围巾,对手机直说话: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
谌冰:嗯。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他唇缝溢出几缕白雾,在公交车里。
谌冰:好。
还有十三个站到地铁口。
谌冰:哎。
想不想我想不想我想不想我?
谌冰:想。
萧致用力亲了一口:么么么,爱你爱你爱你。
谌冰:嗤
笑死了。
萧致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背靠扶手的铁制长杆,仰头吐了口气:爱惨了爱惨了爱惨了。等我,马上就来见你。
谌冰声音低低的:嗯。
你自己也收拾收拾,要见我了,穿漂亮点儿。
谌冰唇角笑意加深,知道。
要不要什么东西,我顺路给你捎过来。
谌冰想了一下:你带着自己就行。
窗外的大楼顶上挂着雪,地面也全是乌漆墨黑的冰棱,大冬天周围全是穿羽绒服的。萧致侧头,往窗外瞟了一眼:感觉车开得好慢。
怎么慢了?
是他的心走得太快了。
到地铁站信号不好,中途挂了几分钟,再连接谌冰已经穿好了衣服。他现在伤口好得七七八八,但当时内脏受挫,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理,甚至落下了点儿病根。
谌冰站在窗边:你到哪儿了?
萧致:在入口。
谌冰心里悬着,没忍住说:你快点儿。
萧致:我他妈快摔倒了。
谌冰不痛不痒来了句:那你注意安全。
萧致问:你爸妈在不在?
不在。过年,他们到医院附近订年夜饭,家里也没收拾好。
萧致放心了:行。
门刚打开,萧致浑身都是寒气,头发丝里夹着落雪,羽绒服的领子被雪濡得微微潮湿。他还没来得及脱外套,单手搂过谌冰的腰身,偏头,强势又粗暴地吻了上来。
气息炙热,伴着疾步后的轻喘。
谌冰让他亲了亲,侧身,说:你先脱外套,不然感冒。
不急。
萧致注意力没在上面,谌冰只好替他解,细长的手指拽着拉链下滑,推开他的外套。
萧致往前走了一步,将脱下的外套丢到病床,他贴着身体的毛衣渡送来热气,阴影随着倾身垂落。侧着头,鼻梁高挺,脸部的线条利落又冷峻。
谌冰后退了两步。
唇舌濡湿,被轻轻抵弄,声音轻微。
松开时,萧致手指轻轻捏着谌冰的下颌,拂过他眼尾,在脸侧亲了亲。
随即抱住他,平复着情绪:老子真的爱惨了。
谌冰低头呼吸,耳侧抵在他肩头,轻轻蹭了蹭头发。
这阵刚过去,萧致拉着谌冰的手交握,随即要掀他的毛衣下摆。刚勾开露出腰腹那道伤疤,谌冰随即抓住他手,问:萧致。
嗯。萧致手往他裤腰下摸。
谌冰推他,差不多得了。
萧致的手总算停下了,凑近亲他的脸:行行行。
随即到病床边,往上面一躺。
有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谌冰身上洗发露的香味。萧致尾调拉长,声音有些疲倦:放假好,我挺长时间没睡个好觉了。
谌冰走近,坐下:现在困不困?
萧致:有点儿。
那你睡。
谌冰去旁边的椅子坐下:我不打扰你。
萧致没客气,拉着被子往上拽了拽,半侧着头,大长腿晃悠悠地半垂在床尾,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谌冰走近,给他拉了下被子。
现在六点。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醒。
谌冰也没急着订餐,戴着耳机听网课,高校专家分析今年的出题规律,边拿了支笔做笔记。
等听完,笔记做了整整两页,抬头萧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懒洋洋撑着身玩手机刷视频,跟群里的人聊天。
谌冰说:你起了?
嗯。
饿不饿?出去吃点儿东西。
萧致懒了三四秒,才答应:行吧。
谌冰过去拉着他手腕:起来了。
萧致没动,手指点了点唇角:亲一个。
谌冰站着没动。
萧致这种脾气吧,不能惯着。
萧致瞥他一眼:叫你亲你就亲,听不懂??
还特么可凶了。
谌冰挑了点笑意,俯身,在他唇角蜻蜓点水吻了吻:吃起床饭。
萧致戏瘾来了,舔了舔唇,不满地垂眼看他:有你这么敷衍的?
?谌冰快气笑了,我没敷衍。
那你再亲一个。
谌冰斜他,似乎在忍耐着,随即俯身凑到萧致近前,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亲我,亲满意了赶紧起来。
萧致真笑了,探身,在谌冰唇瓣轻轻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