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重华神色缓和了些:还有呢?
大学尽量找点儿事情做,我爸妈不太管我,所以我要多挣钱。萧致说,我家里的麻烦不少,以后会尽量弥补,不对谌冰产生负面影响。
谌重华嗤笑了声:你打算怎么弥补?
萧致:我想一想。
短暂的安静。
萧致顿了顿说:谌冰在家里过的怎么样,我至少让他过的一模一样,不能更差。每天准时回家陪他,不会丢下他一个人。早上我做饭,中午和晚饭我们商量谁课少谁做,至少保证健康的生活习惯,把谌冰的身体调理好。
饭桌上气氛沉默。
以前是我家里出了问题,我状态不好,谌冰专门过来找我。现在换我照顾他,让谌冰每天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就是我现在的愿望。不管他打算干什么,我都陪着他。萧致说,以后我会特别努力,不仅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了谌冰。
勺子放进碗里。
谌重华不置可否,声音带着嘲意:年轻人最会花言巧语。
倒是许蓉有些动容:谌冰他,其实我们没什么好操心的,唯一担心的就是身体,稍微不注意就这儿疼那儿疼,他自己也很难过。你以后
隔着桌底,萧致握紧谌冰发凉的手:许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
谌冰其实特别贪玩儿,但他自己又拉不下脸,跟其他人也玩不到一起。你以后多陪陪他,他一个人很孤单。
萧致答应,声音清晰:我保证。
许蓉还想说什么,觉得餐桌气氛过于严肃了,笑道:还是吃饭,吃饭,吃完我们看看房子,有些日用品可以开始准备了。
进餐的声音恢复。
谌冰脸上一直没什么情绪,听他们说话,到吃完饭跟萧致上楼。刚走过楼梯那一瞬间,萧致肩膀放平,指尖拽着领口松了口气:过你爸这关了?
谌冰瞥他一眼:什么?
萧致:刚才的压力就很大。
谌冰笑了:听你们跟卖闺女似的,我压力才大。
萧致好笑,从背后搂着他肩膀,边走边亲他的耳颈,声音散漫:是是是,压力大,跟我成家确实委屈你了,太子殿下。
他身体的重量一半压在谌冰肩头,有点儿沉,但手腕的肌肤温暖,将谌冰扣在胸前,落在耳尖的吻细密又柔软。
痒酥酥的,像初夏的阳光。
谌冰有点别扭,推他:别碰我。
进门,谌冰准备拿手机接着看租房信息,没成想听到身后门咔嚓一声扣响,接着,背后阴影袭来,还没回过神就被萧致打横抱起。
操!谌冰烦他,萧致!
嗯?
谌冰气喘吁吁:你放我下来!
萧致换着手,将半抱姿势换成了搂着腿端着抱,边承受谌冰的攻击,随意地笑了声:力气比以前小了。
刚说完,头发被谌冰叉入五指薅住。
萧致:稍等,冷静。
谌冰受不了被他这么抱着,颇感屈辱:放我下来。
好好好。
萧致答应得很快,他下身坐上沙发,维持着跟谌冰面对面的姿势,手紧紧搂着后背免得他摔倒。
但谌冰刚想起身,就被他按住了腿。
萧致隔着t恤侧头在他身上撕咬,声调懒洋洋的:怎么办?刚才当着你爸签卖身契了。
萧致拿腔拿调,声音轻佻:我卖给你了。
要不要特殊服务?
这他妈戏多的。
谌冰冷漠,你是刚才吃太饱了?
萧致气定神,他手指撩开谌冰的t恤下摆,露出底下窄而纤瘦的腰。谌冰的肤色白净,虽然不及萧致的精悍,但也覆着一层削薄的肌肉,骨势极其好看。
只不过当中,横着一条偏向淡白色的伤疤。
萧致细长的手指抚摸他的伤口。
片刻,萧致说:衣服拉上去。
莫名其妙。
谌冰拒绝:不拉。
拉上去啊。萧致搂着他的腿,往自己身前抽了抽,方便他坐稳,前段时间不是说去医院做祛疤手术?还去吗?
谌冰:不去了。
一转头他就给忘了。
萧致也没多的意见:我们冰冰,有疤也好看。
谌冰跟其他病人相比还算幸运,部分病人因为色素沉淀,身上会长出斑和细纹,非常影响美观。
萧致说:我看看长没长?
他摆明了要仔细查看伤口。
谌冰只好拉起t恤一角。
萧致垂眼,注视着谌冰白皙的肌理,尾调上扬:再拉高一点儿。
那一层层的柔软衣料往上卷,袒露出无遗漏的肌理,白净,偏清瘦,肋骨底下有几片碎裂的纹路,是当时最简单的擦伤。
长久地注视。
我看看,萧致总算看清楚了,视线掠低,声音平稳说,什么都没长,可能是平时饮食比较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些谌冰心情不太好。
他心不在焉:是吗。
萧致抬眼:怎么了?
谌冰没说话。
其实也不为什么。
他十八岁,就患上了这种得注意一辈子的病,有时候心情会陷入莫名其妙的阴郁。
萧致抱着他,亲了亲:没事儿的,好看。
坐姿的缘故,谌冰脊梁微微凹着,白净的肤色沾染了病态,尤其加上车祸后伤疤,被清晨的阳光蒙着细绒,显得脆弱又极易摧折。
看够了吗?不想被无端的情绪绑架,谌冰岔开话题,准备放衣服。
还没。萧致说。
有这么好看?谌冰扯了下唇。
安静了一会儿。
萧致垂着视线,低声说:是好看的。
他漆黑的发缕垂在耳侧,半附身,勾勒出鼻梁挺直的线条,眉目凛冽。
接着,谌冰感觉集中撕咬带来的痒意和疼痛,没忍住:你是狗?
狗都不带这么啃。
有点痒。
触感非常奇怪。
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萧致笑着抬头,堵住了他的唇瓣。
萧致的动作都很轻。
他之前特意了解过,谌冰这种慢性患者可以有房事生活,但要注意节制,避免劳累,避免因过度频繁导致抵抗力降低产生感染等症状,所以他一般都照顾着免得谌冰不小心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