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这样半死不活的残废在床上瘫着，他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听到他充满怨气的话，徐默默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愧疚。
要不是因为她，程子阳也不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徐默默的身子微微打颤。
注意到这一点，霍斯磊搁下打包带快步走了过来。
“程子阳，你别这样，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你得往好的地方想。”轻轻拍了拍徐默默的背，霍斯磊不赞同地看了眼程子阳，“更何况医生都说你会好的，你就算有火气也别冲默默发啊！”
最后一句，点醒了程子阳。
“默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努力抬起头看向徐默默，程子阳脸上露出悲怆的神情，“我只是还有些接受不了，一想到自己变成了个废人，我就……”
咬牙，程子阳不再说下去。
他一个大男人，这会硬是红了眼眶，配上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可怜。
“子阳，你不是废人，这些都是暂时的，医生说了一定会恢复的！”摩挲着纱布，徐默默忍着不哭出来。
听了她的话，程子阳却无力地笑了出来，“暂时的？默默，别把我当小孩子，我问过了，就算我恢复得好，之后最少一年的时间无法归队执行任务。”
“我是个警察啊！如果不能执行任务，我还配做个警察吗？”程子阳越说，情绪就变得越激动，“我的理想，我的未来，都没了！没了！”
听到最后，徐默默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落在纱布上，很快就渗了进去。
徐默默想起了两人刚认识的那会，那时候的程子阳青春活力，每天都充满了朝气。
他很早就立志要做警察，后来尽管两人分开了，但知道他在朝着自己的理想一步步靠近，她心里是为他高兴的。
程子阳有多喜欢这份工作，徐默默比谁都清楚。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知道他因为自己的事而降职的时候，徐默默心里无比的内疚。
“对不起，子阳。”抿着唇，徐默默试图让自己的哭腔不那么明显，“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害得你变成这样的。”
看她红着眼落泪的模样，霍斯磊一阵阵心疼，心里对程子阳的不满也就更多了。
“程子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霍斯磊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程子阳，“少在这叽叽歪歪的，不就是骨折了吗？以你这些年经历过的风浪，这点伤你在乎？”
程子阳很想大喊一声他在乎，可在看到徐默默内疚自责的样子，他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默默，别哭了，他没事的，相信我。”骂完程子阳，霍斯磊转过头安慰着徐默默，“我可以联系下国外的朋友，拜托他们帮忙找下这方面的权威，你也知道的，国外的医疗设备要先进许多。”
徐默默对这些都不太了解，但见霍斯磊说得这么肯定，她不得不相信。
但事实上，霍斯磊和程子阳两人心里都很清楚，现在程子阳是骨头的问题，就算国外医疗再厉害，也不过是在恢复期的时候做物理治疗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