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云捏起一层皮,带不起肉,心疼自己吃下去的那些东西。好吃好喝的养着,怎么就是不长肉,好不容易长一点点吧,瘦那么一大点。
那不是白吃了?
她叹气道:“补吧,只能多补补。”
命要紧不是钱要紧,哪怕多花钱也得多吃点。
家里伙食一路高涨,方海有天练着练着流鼻血,战友哥俩好开玩笑。
“我说方海,有火没地方发啊。跟媳妇闹架啦?”
知道啥啊,天天发我也不能跟你说啊。
方海挥挥手:“去去去,有你啥事。”
回家就问媳妇说:“昨天汤里加了什么?”
他当时闻着跟平常就不一样,也没放在心上。
赵秀云:…...
“肉啊,还能有什么。”
脸不红气不喘的,方海还是狐疑道:“那我今天咋流鼻血了?”
流鼻血?
不应该啊。
赵秀云嘀嘀咕咕,怎么看怎么有事。
方海不肯放过。
“什么肉?”
赵秀云欲言又止。
“牛……肉。”
牛肉,叫她说得跟人肉似的。
方海最近开窍不止一点半点,追根究底问:“牛的哪里?”
问问问,又不是毒药,有什么好问的。
赵秀云一狠心,说:“尾巴。”
牛尾巴是老家的说法,是啥大家都知道,方海一阵无话可说。
“不是,你怎么就觉得我需要补肾了?”
他是哪天让人觉得没劲了?
赵秀云臊着脸不知道怎么讲,天晓得她是发什么疯,才被陈秀英说动,好好的肉不买买这玩意,难得垂着眼理不直气不壮。
“我不是怕你,用多了,嘛。”
就这断句,都听得出有多心虚。
方海恶狠狠地说:“行,晚上有你瞧的。”
晚上瞧不瞧的,赵秀云不知道,晚饭先给来顿全素宴。
禾儿咬着胡萝卜嘎嘣嘎嘣的,显然对今天的菜色很疑惑,但有她爱吃的,她就什么都不问,一个劲埋头苦吃。
方海吃得面有菜色。
“不是,什么意思啊你?”
赵秀云一本正经道:“你上火了,要消消火。”
要不是时间赶不及,她还要去买苦瓜的。
得,方海不问了,菜叶子团巴团巴塞嘴里,大口大口嚼着饭,好像跟饭有仇似的。
赵秀云觑他一眼,忽然想起件事来。
“我明天要和张主任去市里开会,你中午能回来一趟吗?”
按理上班算执勤,中午是不外出的,但是偶尔申请一两次没问题。
方海刚想应,禾儿已经高高举起手说:“我可以自己带妹妹去食堂吃饭!”
也不是不行,还省得她爸再跑一趟。
赵秀云涌起不祥预感。
“妈妈先警告你啊,不许闯祸。”
禾儿拍胸脯应得敞亮,能做到多少就不一定了。
赵秀云知道她是肯定能带好妹妹的,就是她爸都不一定能有她带得多,起码这点不用担心。
方海也不想申请找麻烦,寻思这样也行,点头说:“要是有事,你就去隔壁叫哨兵找爸爸,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