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还挺委屈,赵秀云气得又骂他说:“你活该!”
她现在是发什么脾气,方海都只有认的份,围着道歉。
赵秀云打定主意要让他吃苦,不管他说什么话都不应,苗苗看出爸爸妈妈的古怪,吃晚饭的时候批评说:“妈妈,爸爸在跟你说话,要有礼貌。”
赵秀云对着孩子从来慈爱,再坏的心情都会忍下来,说:“是你爸爸犯错了,我在罚他呢。”
罚得这么光明正大,方海能说什么,只能讪讪应。
苗苗恍然大悟点点头,决定还是不管大人的事情,偷偷把饭给小黄吃。
赵秀云都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
孩子几次说想养狗,她都没应,是养了才知道,苗苗有这么喜欢,上学也带着狗。
自打白若云去城里,她就没什么特别要好的同学,每天上下学都是跟在家属院的人屁股后面走,逮着谁算谁。
有狗以后,她谁也不跟,每天就牵着它出门,上课的时候,小黄就自己在操场玩。
这条军犬之后灵性得很,叫一声就回,别看个头还不大,已经知道什么叫护主。
这么好的狗,赵秀云对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知道孩子偷偷抱着它上床睡觉也当不知道。
苗苗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殊不知大人眼里,哪有秘密,只是没有戳破而已。
一家三口吃着饭,比往日安静许多。苗苗本来就不是爱说话的孩子,往常都是夫妻俩说。
方海几次搭话没人理,看眼色地沉默不言。
赵秀云就是生气,这也得亏是李师长一向看重他,换个领导来估计都觉得不好,这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其实方海也就是在李师长面前才这样,他又不是真的傻,可惜他怎么说,都没人理。
赵秀云忙着复习,只差不眠不休。
禾儿十一月的月假回来,被妈妈的劲头吓一跳,想着回学校又要考试,也在家用功读书。
苗苗偷偷跟姐姐嘀咕说:“爸爸妈妈在吵架。”
这点不用说,禾儿也看出来了,但她不想打扰妈妈考试的心情,把这件事压心底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她比妹妹更懂一些,知道父母吵架是正常的,很快就会和好,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顶多几天就会好。
也是她现在每个月就放这几天假,不然一准看得出不对劲,这并不是很快能和好的样子。
不过她也没有时间看,就回学校上课了。
赵秀云最近也顾不上孩子,只是送她去搭车的时候说:“冷的话多穿点衣服,也别偷懒不打热水……”
既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高明听。
两个人都应好,一齐上车。
高明坐上车觉得有点奇怪,说:“赵阿姨怎么都不看方叔叔?”
禾儿无奈地摊手说:“吵架了呗。”
高明以为只有他爸和他后妈那样的才会吵架,毕竟家属院都知道方叔叔是“妻管严”,有些震惊道:“居然还会吵架吗?”
禾儿觉得他大惊小怪,说:“是人就会吵架,我们上礼拜不也吵架了。”
那也能叫吵架,是她自己发完脾气,自己来和好的,前前后后都不到十分钟,高明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
但他也只是心里嘀咕,嘴上说:“你说得很有道理。”
另一边,方海在孩子们上车后又试图搭腔。
这回赵秀云总算肯理他,说:“知道错在哪吗?”
方海这些天净琢磨,他真没觉得这能算多大事,毕竟他也没真的提,但独守空房使人迸发智慧。
他犹犹豫豫地说:“我不该自作主张?”
赵秀云看他一眼,说:“回家说。”
今天不是周末,苗苗上学去,只有夫妻俩在家。
方海拘谨地把手放在大腿上,等着“上课”。
赵秀云无奈道:“如果我说为了让你好好工作,放弃高考你会怎么想?”
那当然不行,方海脑袋腾地抬起来,说:“绝对不行。”
他说完自己也愣住,嗫嗫说:“我知道了。”
将心比心,媳妇也绝对不会愿意他为了让她好好上大学而放弃工作。
方海其实已经放弃这个想法,还是试图为自己证明说:“我那天是话赶话,没有要提的意思。”
也得亏是没有,否则赵秀云就不会放过他,哪怕是现在都说:“那就别让我再听见那两个字。”
一听她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方海赶紧应,他这一关算是过去了,过几天又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李师长约莫觉得手底下爱将脑子都有病,怕他们一时想不开真要转业,正好有位置,把方海和张盛志都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