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养虎为患,从关内道混进长安来了。
侯君集面色一变,长刀横下令:“诛杀残兵,速速前往皇宫,保护皇帝。”
一众百余名亲兵,与上百名护院前赴后继迎战。
侯君集策马前往皇宫时,北门信使赶来,气喘吁揽在他战马前,结结巴巴道:“大将军,混进城内残兵冲到朱雀大街直扑皇宫而去。分散各地残兵有目的进人朝堂重臣府邸。”
“与此同时,很多不知情的流民趁机纵火,抢劫,城内难分敌我。”
“可恶。”
侯君集厉声怒骂。
起义?
这岂是起义,这是场有目的,有针对性的兵变。
侯君集顾不得太多厉声喝道:“传我军令,右卫兵勇进城,即刻派出部分兵勇保护各位国公。”
“诺!”
“杀!”
“杀!”
“杀!”
午夜时,杜如晦府,房玄龄府,李神通府,程咬金府邸等,但凡身在长安的秦王府旧将府邸,与执掌兵权的将领府邸,皆到小规模残兵的冲杀,似乎有意拖延他们去皇宫,去调兵。
星空笼罩,长安城陷入火海内。
皇宫。
李世民刚入睡,甚至尚未睡熟。
惊天动地的杀喊声响彻大地,他猛地坐起,惊醒熟睡中的长孙皇后。
“陛下怎么了?”长孙皇后睡意朦疑惑的询问。
下一刻,她花容失色,“杀喊声,有杀喊声。”
李世民龙颜大怒,披着龙袍冲出寝宫,向守卫禁军的询问:“怎么回事,哪里发生变故?”
“陛下,末将不知情。”
禁军表情猛然,声音来自皇宫外,宫内没人知晓发什么。
“查,快速详查!"李世民高喝。
长安生变,静默。
李世民隐隐觉事情不妙,怕非兵变这么简单。
焦急中,李君羨身穿铠甲领兵匆匆靠拢,抱拳汇报:“陛下,长安内,有支军队杀向皇宫。”
“这!”
李世民表面处变不惊,内心却异常吃惊。
军队杀向皇宫?
难道有人计划上演贞观年间的玄武门兵变?
目前,长安内守军包括驻扎在玄武门的元从禁军,至少表面全效忠。
于他,保护皇的千牛卫把守各处门的监门卫,守城的左右卫为他的亲信。
兵变?
来自哪里的兵变?
李世民前所未有的茫然。
残兵?
难道是混进城内的残兵发起的?
急忙叫道:“传朕旨意,调集元从军速速。”
目前,驻扎在玄武门的三万元从禁军距离皇最近,元从军为大原起义的老兵,危机时保护皇宫平安。
“诺!”
有禁军领命而去。
李世民顿了顿,掏出自己佩戴的印章递给身旁的太监下令道:“带一队禁军出城,火速命令候君集调集左右卫进城勤王。”
长安乃大唐帝都,不管何人敢在长安造次,他要亲手宰了对方。
李世民折回寝,快速更衣,难得一见穿上铠甲。
走出殿时,几名妃嫔,公主惊慌赶来。
李世民没时间多言,喝道:“李君姜,带军与前往南门。”
“陛下,情况不明,您断然不能以身犯险。”李君姜大骇,城内情况不明,敌军来势汹汹,皇帝冒然前往,万一有个闪失,他恐怕……
“怕什么,朱雀门的玄甲兵也不是吃素的。”李世民抓起长弓。
见状,长孙皇后急声劝说:"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不可冒险。”
“陛下情况不明,等官吏进宫汇报,再做抉择。”韦贵妃劝说。
闻声,李世民呵斥:“妇人之见。”
兵勇作祟,仅是表面现象,若城内流民变,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出现在兵勇能看得见的地方。
何况,他不得不提防自己父亲。
长孙皇后、韦贵妃、燕德妃等默然不语。
城内情况扑朔迷离,皇帝的确不能退缩,何况皇帝身经百战,即使长安不稳,相信也有能力处置。
李世民抓着长弓提着长刀登上朱雀门,城头外面已涌来不少突厥残兵,好似海面的海水前赴后继进攻门。
幸好宮门结实,城高墙厚,残兵,流民没有强大的攻城器械,单凭人力短期内难以破门而入。
突厥残兵?
终于看清楚作乱的人身份,李世民面孔升起浓浓的厉色。
他为笼络四方,为彰显大唐君王的宅心仁厚,不惜驳斥满朝武将的建议,把俘虏残兵安排在关内道,这些人竟然恩将仇报,混迹于流民之内潜伏于长安之中,在长安城内作乱。
熊熊怒火蔓延,李世民拔剑指向外面,向朱雀门的玄甲兵,和带来的禁军喝令:“射击,速速射击,不留活口。”
皇宮保卫战开启,然而,皇宫情况依然不妙。
朱雀大街上源源不断的残兵、流民涌来,好似波涛澎湃的海浪,计划连夜淹没皇宫。
前往玄武门调兵的禁军,也带来不好的消息:“陛下,元从禁军军营空虚,不知去向。”
“这?”
闻讯,李世民脑袋发蒙,踉跄退后两步。
元从禁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