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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钺仰躺在床上,裤子上的濡湿已经干了。但他觉得脏,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躺了一天。秦大少生怕动一下,那块布料就蹭到了他其他干净的皮肤。
听见脚步声音的时候,他还有些尴尬。但见到进来的人不是尤悠是聂琛后,眼底的失望一闪而逝。
聂琛站在门口,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的变化。他咬了咬牙,暗暗心焦自己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就不该让这两个人单独呆了这么久,尤悠那边还没怎么着呢,这个秦钺明显就不对劲了!
“我依约来了,怎么?你不高兴?”
“怎么会,”秦钺迅速收敛了情绪,面上波澜不惊,“什么时候放开我?”
聂琛看了眼他腕上的绳子,长腿走向一边的椅子坐下,并不着急替他解开。反正这个时间尤悠已经不在市内,他还有很多时间。
关于囚.禁的问题,里面有些事情,必须从一开始就解决干净:“要解开,可以。你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吧?”
秦钺勾了勾嘴角,淡淡道:“当然。”
对于威胁,秦钺的态度素来因人而异。对付尤悠的时后可能有些不淡定,毕竟那女人刀枪不入,但对付聂琛,他可就游刃有余了。
“我不会报复她的,你放心。”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你能做到。”
秦钺微微颔首,笑而不语。
聂琛虽然手段嫩了点,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他当然知道,口头上的承诺变卦的可能性太大,是做不得准的。
所以,他弯着嘴角笑得很温柔,径自开了手机录像,放到一边。
聂琛将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秦钺,亲口答应过了。离开这里之后,不会报复尤悠。你找车撞她,她泄愤绑你,两人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秦钺瞥了眼手机,挑眉应道:“那是自然。”
聂琛继续:“自此,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不能再打扰她……”
“呵,这个我好像没答应过你。”不等聂琛说完,秦钺直接打断,“我说过,我们做交易,一项归一项。”
“被她这样对待过,又不能伺机报复。秦先生,我实在不明白你还往她身边凑是做什么?”聂琛上次是懵了才被人唬住,回去之后他立即就意识到不对。
既然有了谈判的机会,他自然想纠正上次的错误。
“难不成你被她虐上瘾了?”
秦钺被他说的心一跳,他抿了下唇,按捺下怪异的反应。冷笑着反驳道:“上不上瘾,这不是重点。我是生意人,你该明白,生意人从不做赔本的交易。既然帮我了一件事,我便只答应你一个要求。”
聂琛心气不顺:“你们生活根本没交集,不是吗?”
“恕我直言,秦先生你的生活圈子高贵,与我们这种工薪阶层的不一样。如果不是你特意出现在周围,尤悠根本就接触不到你不是吗?”
“那也不能保证我以后一定不会跟那个女人打交道,”秦钺毫不费力地驳斥。
与聂琛的急躁相比,他老神在在的继续道:“若是以后有需要,难不成我要避着她走?聂先生,你的结论未免太武断。”
“世界那么大,谁说她以后一定会跟你遇上!!”
秦钺十分泰然:“现在不就遇上了。”
“那也是你先招惹得她!!”聂琛被秦钺刺激的不轻,当然不在于秦钺说的什么话,而是对方表现的风度,让他觉得自愧不如。这种从容不迫,一直是他希望拥有却又欠缺的东西,“若不是你招惹她,她才没空理你!”
“她喜欢的人是我啊!”
自从昨晚一个羞耻的梦之后,秦钺再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有些听不入耳了。他不耐烦地打断聂琛的强调,将绑着的手举了举:“我身上的绳子你什么时候解开?说了这么多,聂先生总要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吧?”
“第二个要求,你先答应了再说。”聂琛瞥见他举着的手腕后,心又定了。
既然主动权在他手上,他何必被激怒?
秦钺知道这人转过弯来了,心里暗道可惜:“我只能说,如果能免则免,我不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不能避免的,那就怪不得我。
秦钺玩了个文字游戏,聂琛琢磨了下立即察觉意思不对,但又想不好怎么反驳。
顿了顿,他将意思说出来:“如果真的要打交道的话,你可以找其他人去见她的不是吗?以秦先生的家世,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根本都不用你事必躬亲吧?”
文字漏洞被发现了,秦钺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看走眼。他突然觉得没意思,为什么他要在这里与这个人争执这种事情?
无聊!
秦钺心里烦,眉心慢慢皱紧了:“可以,我答应你。以后绝不主动找尤悠这个女人,若真有需要,会叫底下人去交涉。现在可以了吗,聂先生?”
聂琛得到这样的答复,又细细品了一遍。觉得确实找不到问题了,他关了手机摄像保存,上前解了秦钺的绳子。
秦钺手脚获得自由,半靠在床头,疏通血液。
他慢悠悠地转着手腕,瞥了眼放下心来的聂琛,无声的冷笑:他是可以不主动接近,但,让尤悠那女人主动来找他不就行了?!
天真的人!
……
活动好了手脚,秦钺尝试着站起来。奈何躺得实在太久了,又加上一天一夜没有进过食,他手脚发软的,根本起不来。一旁的聂琛等得不耐烦,两步过来要架着他走。
手还没碰到呢,秦钺下意识地缩了下,躲过了。
聂琛居高临下的,将他这嫌弃的动作全收入眼里,当下就冷了脸没再伸手帮忙了:不喜他的触碰?呵呵,谁乐意碰你啊!
那一瞬秦钺自己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