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破玩意儿?!
她一怒,刚要砸手机,就听‘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闲闲地从长廊那边传来。
眨眼间,尤悠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餐厅。李云翕心里一惊,回过神来。捏着尤悠的手机,她不敢太大动作,尽量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回原位。然而,尽管她尽力地掩饰,脸上仍旧残留着些许掩不住的怒色。
“哎,你怎么了?”
拉开座位,尤悠优雅坐下。
“没,”她快速抬起脸,给尤悠一个腼腆的笑,“就是刚吃饱了饭,有点热。”
其实吃了一个小时,桌上的饭菜早就冷了。尤悠去了趟厕所更没食欲,一把推开面前的盘子,懒洋洋挑了眉:“哦,那你继续。”
“我已经吃好了,先走?”
李云翕:“嗯!”
尤悠站起身,瞥了眼摆放位置不一样的手机,眼神一闪。
她抓起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闷头喝汤的人:“哎,动了我手机?”
李云翕浑身一僵,没说话。三秒后,她弯着一双圆眼睛,笑得十分甜美:“嗯,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了。我看你好久不来,电话又很急就给你接了。”
反正只要打开手机就能看到通话记录,她故意瞒着或者骗人除了做丑也没什么用,李云翕觉得,自己此时大方承认会更显得心中坦荡,也更得人信任。
尤悠冷冷地盯着她,没说话。
李云翕脸很僵硬,但直直地跟尤悠对视。
半晌,尤悠轻啧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走了。
回去房间,画了个非人类所能绘画出来的复杂‘毛线团’后,一个安全截屏就跳到了眼前。尤悠翻了翻手机里其他东西,发现一个不久前的韩长知的通话记录。捏着下巴考虑一秒后,她随手就将手机扔床上。
将脏衣服扔进篓子,尤悠笑了笑,没什么所谓,既然失策地让女主接到韩长知的电话,那除了补救多说无益。
舒服地洗了个澡,换了身清凉的睡衣,尤悠趴在床上给韩长知回拨。
不过响了三下,对方挂掉。
尤悠她眨巴了下眼睛,一连回了他三个电话,然而都被迅速按挂了。职场尤悠是很熟的,响几下就挂,若不是在午休睡觉,那就应该是在开会了。想着自己晚上还有场戏,尤悠也不跟他耗,将手机丢一边,干脆睡起午觉来。
直到许久,迷迷蒙蒙中,手机开始疯狂响个不停。
尤悠迷迷糊糊摸过来接,火气上涌:“谁!”
韩长知其实也很忙,要不是看在一连三个电话似乎很急,他也懒得打过来:“是我。”
“你谁!”
起床气犯病中,尤悠基本六亲不认。
这时候也甭管是谁了,祖宗都压不下她的火气,“今天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我会让你清楚知道打扰我睡觉的代价!”
“哦?”
韩长知一边翻着文件一边道,“你要给我什么代价?”
清冷低沉的声音像初冬化雪的溪水,尤悠埋在枕头里的脸皱了皱,意识渐渐清醒。她瞄了眼手机屏上的名字,眼一闪,彻底清醒了。漫不经心地抓了把头发,她慢悠悠坐起身,眼里的幽光明明灭灭:“韩长知,你要知道,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韩长知翻页的手一顿,冷不丁听乐了。
“你准备让我怎么还?”
“敢扰人美梦,那等着劳资‘日日三更半夜的报复电话’回报!”
“哦,那可真可怕。”
他放下笔,眸色中映着落地窗外的天,似乎染了丝笑意。
“你是不是笑了?”
电话那边的女人一声冷哼:“你笑什么!”
韩长知一愣,意外的敏锐呢……
听筒里蛮横又意外耿直的女声传达出主人浓浓的不解加不愉,他缓缓靠向椅背,一直深锁的眉头渐渐松开:“我有笑?”
他单手支着下巴,眼里笑意深了些:“要被报复的是我,你觉得我该笑?”
“切!你不就是觉得劳资的报复幼稚嘛!”
即便不见人,光听声音,韩长知也能想象出电话那边的女人昂着头一脸鄙视的鲜活样子。就听她开口继续,继续拿自己那一套简单粗暴的真理横冲直闯:“既然你如此鄙视我,那,是时候用行动证明我的实力了!”
“我尤悠,从来都一击必中。”
韩长知:“哦,那我等着。”
韩boss原本以为尤悠是开玩笑。毕竟,他也就不小心中午打了个不合时宜的电话,吵了她一回。后面你来我往的斗嘴,也不过成年人的几句口头调笑。谁知,尤悠这女人就是个蛇精病。
接下来一个月,他感受到了来自起床气的诅咒。
尤悠每个三到五天不等的时间,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不定时地给韩boss打骚扰电话,差点将他给刺激的神经衰弱!拉黑也没用,对方总会有办法继续闹。
这日夜里,实在受不了的韩boss,连夜飞来了片场。
他握着被设定了定时拨号的水果机,风尘仆仆地站在某女套房的床边,盯着床上那睡得昏天暗地的臭女人恨不得一口咬死:就没见过这么幼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