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倾一听,立即有些哆嗦的朝齐皇磕了个头,然后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另一个信封,以上交的姿势跪在那里。
见此,齐皇朝敬德使了一个眼色,敬德一见,立即将东西给收了过来。
齐皇的速度很是快的将里面拉出的一张图纸给看完了,就在他放下这图纸的瞬间,他浑身迸发出的脾气几乎要吓破了周围人的胆。
“你跟朕说,这张用匈奴语写的京城防卫图是从哪里得到的?”齐皇拍案而起,语气十分暴躁的朝徐倾问道。
徐倾也被齐皇这样大的动静给吓了一跳,他一听,身子也是一哆嗦,随即这才哆哆嗦嗦的道:“回……回皇上,小生是在燕将军的卧室里发现的。”
“哦?你瞧着是一介书生的模样,怎么会在燕将军的卧室里出现?”齐皇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声音里的暴躁不经意的就传了出来。
“回……回皇上,小生……小生是被燕将军带到府中的……男宠!”当男宠那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徐倾的眼睛似羞耻一般的闭上了去,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燕归泠的眼睛。
而众人一听这男宠二字,看向徐倾的目光不禁都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燕归泠,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又怎么解释?”齐皇大喘着气,朝燕归泠问道。
燕归泠跪在那里,即便形势对自己这般不利,她的脊背仍旧挺直,颇有几分不折不屈的精神劲儿在:“回皇上,臣懂匈奴语不假,可臣从未写过什么京城边防图,再者,匈奴人对臣来说,有杀父杀母之仇,臣此生也不会忘。臣是决计不会痛匈奴有什么来往,不过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臣,臣一时虽无证据,但臣心中不服。”
“京城布防图的真假,暂且先放到一边,朕且问你,你既然同匈奴有仇,那这两名匈奴的性命可是你所取?”齐皇声音振振的问道。
燕归泠冷笑了一声,目光很是不屑的看了眼那两具尸体,不禁嗤笑道:“臣从来不会在自家藏有匈奴人的尸体,我怕他们的狗血脏了我们家的地。”
“你……”齐皇被燕归泠这话说的很是生气,他一拍桌子,连动着周围的东西都给震了下来,那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燕归泠,声音里透露出丝丝危险的味道:“朕再问你一遍……”
“皇上,臣也有一个问题要问您!”燕归泠的语气十分的薄凉,她眸光抬起的那一瞬,齐皇竟是有一种不敢看的感觉。
“皇上,难道,同匈奴有仇的只是臣自己一个人么?匈奴人欺凌我们齐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臣的父母葬于沙场,这一点,臣可以接受,毕竟,他们是军人,为国捐躯也算是死得其所,可山海关以北整个雁城的几十万子民呢,他们被生生的屠城,何其无辜,何其悲惨。自开祖皇帝始,陵阳关以西皆是我齐国的土地,如今呢,匈奴人已经在那里欺压百姓,牧牛放羊了。皇上是齐国的九五之尊,这齐国的天下皆是您的土地,您就不心痛?原来,整个齐国,只有我一人同匈奴有仇么?”燕归泠一番话说得是极其的愤慨和痛快,仿佛一个个耳光一样啪啪的打在齐皇的脸上。
“给朕住嘴,住嘴!”齐皇起初还有些担心的朝呼延灵看去,毕竟呼延灵是来和亲的公主,可后来越听燕归泠说,他的脸上就越挂不住了,心里也是一片慌张的很,毕竟,燕归泠说的是事实,祖宗的基业,只怕是要真的毁在他的手里了。
“臣对匈奴的愤恨从来不遮掩,可臣没有做过的事情,臣也不会承认,这件事情,臣无话可说,单凭皇上做主!”燕归泠在齐皇暴躁的骂出来以后,却是立马收敛了刚才的情绪,依旧如同往昔一般的跪在那里,一脸的平静。
而此时,场上的气氛显然也开始变了。
燕归泠说的是不是实话大家隐约都清楚的很,可齐皇很是注重同匈奴之间的关系大家更是明白,尤其是这两个匈奴人就这样死了,齐皇势必是要给匈奴一个交代的。
“皇上,老臣以为,燕将军不会作假,此事定然另有隐情。”江太傅首先站出来给燕归泠说话,随即,秦昊也带着不少的朝臣的站到了支持燕归泠的队伍里。
可事情这般的发展显然是起了反作用。
齐皇原本对于燕归泠的话的确是有些愧疚,可一看到秦昊带着这么些人全都出来求情,他心里反而起了一种逆反的心理,尤其在对上秦昊那冷冷淡淡的目光的时候。
“来人啊,燕归泠涉嫌杀害匈奴使者,带下去,关到天牢。”齐皇下的命令因为秦昊等人的一起出动终于变得坚决了起来,燕归泠就那般被直接的拉了下去,而徐倾整个人却是有些呆愣,他至今还是沉浸在刚刚燕归泠所说的话中。
看着燕归泠被带了下去,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错了……
可此时俨然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