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醒拿了药膏,坐回叶行洲身上帮他搽,嘴上念念有词:“真可怜,肿成这样会不会破相啊?这得几天才能好?你还能出去见人吗?会影响你谈生意吗?要是被你那些对头看到,可不得笑死了?”
叶行洲忽然抬眼:“拜谁所赐?”
祁醒立刻说:“你自己。”
叶行洲懒得说他:“嗯。”
嗯屁嗯,本来就是你自找的。
祁醒把药膏塞他手里,站起身:“自己搽吧你,我要吃早餐了。”
叶行洲拉住他的手:“先别动。”
不等祁醒挣扎,叶行洲快速帮他手腕上了药,之后手掌顺势滑下去,在他屁股上也捏了一把,在祁醒瞪人前先问:“这里要不要上药?”
祁醒气红了脸:“你还好意思问?”
叶行洲拉开他浴袍看了看,祁醒屁股上被他用皮带抽过的地方也留了几道鲜红的印子,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虽然他是隔着裤子下的手,留的痕迹也颇为明显。
祁醒又羞又恼,把人一推,面对面地骑到了叶行洲身上去,呵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有sm倾向?我先跟你说,我不陪你玩这些的啊,你想都别想。”
看别人台上表演小皮鞭有意思是一回事,他一点都不想亲身上阵玩,绝对不要!
叶行洲:“你想多了,给你长点记性而已。”
祁醒哂了哂:“你最好是。”
叶行洲没有再说,把他按进怀里,给他屁股上搽药。
祁醒缩了一下,有点不自在,低骂了句:“王八蛋。”
要是别人敢这么抽他屁股,他非跟人拼命不可,祁醒郁闷想着,自己可真是个傻白甜恋爱脑,竟然还心疼这个王八蛋被揍了的脸。
听着祁醒哼哼唧唧的骂咧抱怨声,叶行洲手上动作不自觉地放轻,心思有些飘忽。
他昨晚确实失态了,明知道祁醒是故意的,把人从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扛出来时却控制不住地生气,才会想要惩罚他,吓坏了的小猫咪在最难堪无助时念着的,却是他的名字。
明明又委屈又愤怒,还能被他一句简单的“喜欢”安抚,甚至回以同样的两个字。
祁醒抬头,见叶行洲竟然在走神,气呼呼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当着我的面在想别的哪个野男人?”
叶行洲帮他把内裤穿好,重新拉下浴袍:“昨晚的事情,抱歉。”
祁醒:“……?”
他甚至下意识看了眼窗外,太阳没从西边升起来啊?这人真是叶行洲?他竟然会道歉?
祁醒:“你再说一遍。”
叶行洲:“你已经听到了。”
祁醒剜了他一眼,扭开脑袋,谦虚果然不过三秒,还是原汁原味的自大狂装逼犯。
“吃东西吧,别耽误正事。”叶行洲提醒他。
“你确实该道歉,”祁醒吃着早餐,掰着手指头跟他算账,“绑架我,装神弄鬼吓唬我,打我屁股,给我喂药,还有,你不戴套!”
说到最后一句祁醒涨红了脸,昨晚他被愤怒和酒精冲昏了头,又吃了那该死的药,脑子不清楚,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叶行洲气定神闲:“有什么问题?”
祁醒:“你不戴套就搞我,你还问我有什么问题?这你就不嫌脏了?也是,脏的反正不是你。”
“事后我帮你清理过了,”叶行洲说起这些时依旧镇定,半点不脸红,“除了你,我没有别的性伴侣,身体健康,没有不良习好,更没有暗病。”
“你没有难道我有?”祁醒不忿。
叶行洲:“既然都没有,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一对一的,那么偶尔不戴套有什么关系?”
祁醒:“我没答应。”
叶行洲:“你也没反对。”
祁醒哽住。
论脸皮厚度,他永远比不过叶行洲,这个人总能有一肚子歪理。
他倒也不是真那么不能接受不戴套,就是觉得叶行洲昨晚做的事情,分明有惩罚报复的意味,根本就不是为了爽,他心里不爽,身体再爽也还是不痛快。
祁醒:“……那绑架我,装神弄鬼吓唬我,打我屁股,给我喂药呢?”
叶行洲垂目似沉默了一瞬,回答他:“下次不要随便去那种地方玩,尤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同样的事情,我能做,别人也能做,你自己想想真落到别人手里的后果。”
祁醒不耐烦听这些:“有几个人像你这么变态,别说的我跟个弱鸡一样,那么容易就能被人得逞。”
“你很能耐吗?”叶行洲的声音略沉,“三脚猫的打架水平,你打得过谁?在这里可没有人看在你老子面子上放过你。”
祁醒深觉自己被他讽刺了:“你他妈——”
“我说了多少次,不许说脏话,你从来就不听。”叶行洲皱眉。
祁醒:“你是为我好吗?你为我好可以好好说话,你不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用那种极端手段吓唬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
叶行洲:“害怕?”
祁醒讪讪地转开眼,瓮声道:“害怕不行?也不看看你做的是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