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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 第59节(1 / 2)

随即转告谢煐:“没什么, 就是累着了,休息两天就好。”

谢煐深深地看他。

白殊本来还想玩笑一句“这话是夸你”,却硬生生被谢煐看得生出点不自在来,垂下目光看向案几,试图找个话题转移一下。

于是他就看到了谢煐正在画的人头像。

是那种官府用来发海捕文书的人像,用墨线勾成,只大致能看出是个偏瘦的中年人,有点贼眉鼠眼的。

白殊奇怪地问:“这是谁?”

谢煐收回目光,最后在人像的左脸上点下两颗小痣,便放下笔。

“史更汉,画给伏龙教那些人认一下。”

白殊一言难尽地看着那张简单的平面脸:“凭这样的画,真能认出人来吗?”

谢煐拿起画的动作僵住一瞬,再次抬眼看过来:“……我画得很差?”

白殊一抬头就撞到对面那双黑眸中的黯然,顿时反省了下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罪大恶极的话,把这只淡定耍心机的大狗给打击成耳朵尾巴全耷拉下来的可怜样子。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回道:“不是,你画得很好,特征都有。我的意思是……”

谢煐却是垂下眼,只道:“不用说了,我去让子山重画。”

见他要起身,白殊连忙一伸手,直接按在他手腕上。

谢煐几不可察地一颤,目光跟着转过去。

也不知是白殊的手较常人冷些,还是谢煐体温偏高,此时被他握着,手腕便传来舒适的微凉。而且白殊的手上没有茧,触感既滑又软,按下来却稍有力道,就仿佛裹着最上等丝绸的玉。

这只手不仅生得漂亮,谢煐还亲自领略过它有多灵活。

谢煐落在那手上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喉间也泛起点干渴之意。

不过下一刻,原本按着他的手便动了动,五指立起,在他手上留下五个指甲印。

带着点麻痒的微痛感顺着手臂一路传来,谢煐只觉得心跳都快了一拍。

可惜,紧跟着传来的一声“太子殿下”像把利刃,一下戳破笼罩住他的无形幔帐,拉出他的神智。

谢煐有些茫然地抬眼,目光随着声音转到白殊脸上。

白殊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根本没听进自己的话,心中一时好气又好笑,暗自嘀咕——太子不会是手控吧,好像上次看自己把玩镇纸时也是这模样?

确定谢煐已经回神,白殊收回手,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坐好听我把话说完!我真不是说你画得不好,我指的是那种画风。”

谢煐依旧茫然:“画风?”

白殊将他画的那幅人像拿起来细看,慢慢解释:“像这样的画像,如果是熟悉他的人,那还有可能辨认出来。如果只是见过一两面的程度,应该很难吧?何况,他当年既然是诈死,要出来活动,肯定会做变装。”

谢煐稍微听明白了一点,但还是没能完全理解:“我现下画的这张,就加进了扎巴打探到的变装。”

白殊将图交还给他:“你先让人拿去试试。然后……你今日还有事忙吗?若是没事,我给你画张像吧。”

谢煐面上露出诧异之色,随即立刻答道:“无事,可。”

趁着他唤帐外值守的东宫卫进来吩咐,白殊起身在自己的箱笼中翻出画板、绘画本、碳笔和白布。

一回身,就见谢煐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腰背挺得笔直,双手搭在膝头。

白殊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用这么紧绷,放轻松点,像平常那样坐便好。我手生,估计得画半个多时辰,你保持这样太累了。”

谢煐看看他,稍微调整下姿势,改成一边手肘搭在扶手上,不过腰背还是挺着。

“无妨,以前练武打底子,半个时辰的马步我也扎过。”

白殊没再多说,拖着椅子找好角度,坐下来开始慢慢画。

素描这课程他只在学校里学过,按当时老师给的评价,就是“只能对照所见做记录,没有搞创作的灵气”。而在人人随身带光脑、到处都有摄像头的那个时代,基本不需要人用画笔去为所见做记录。

白殊自己对此倒是完全不介意,毕竟他的理想又不是当画家。在得到高薪、对耗资颇巨的书法感兴趣之前,有过挺长一段时间,白殊曾拿画素描当学习工作之余的消遣,主要原因便是这个爱好相对来说很省钱。

正是因为那时打下点基础,他现在对着从图书馆里搜出的各种图纸画图,并不觉得多吃力。

不过隔了这么多年再次画人像,到底还是生疏许多,白殊废了几张纸才找回手感。

他手下感觉顺起来,便引着谢煐聊天,试图让模特放松。

“是急着让那些伏龙教的人辨认?他们会被怎么处理。”

谢煐光明正大地将目光落在白殊脸上,回道:“也不着急。他们和走私案有关系,这么大的案子,朝廷必会派人下来查,到时会把一应人犯都提走,他们也包括在内。”

白殊的视线在谢煐和画板之间来回换,随意地接上一句:“是不是还有那些私兵。可这样一来,平王他们养兵的事不就暴露了?”

谢煐:“除了平王、知州和通判,知道内幕的其余人都已经被处理掉。若是真暴露,官府还会究追他们的出身,照样要夷三族。”

白殊手下顿了下,但很快又接着画下去,嘴里也继续找话题:“那个武凉知县的幕僚呢?”

谢煐:“没人知道他在我们手上,回京时会一起带回去。人已经过了几轮刑,但一直没松口。”

白殊回了个有些吃惊的眼神:“骨头这么硬啊。”

“倒未必就真是骨头硬……他明白我们要从他嘴里掏东西,只要他不说,我们总要留他一条命。若是说了,可就不一定了。”谢煐已经被他带得放松些许,手指在扶手上轻敲,“等被带回京后,他应当会透露一些消息,以此来延长我对他的忍耐度。”

白殊却是听得心下叹口气——太子这些年也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才二十岁就对各种人心研究得这么透。

他想换个轻松点的话题,一时间又想不出有什么可聊的。停过片刻,干脆提到让他起意画像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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