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昨夜是自己累着了她,霍成手臂在她腰间一提,将她抱起,转身坐在床沿上,背倚着床柱让阮蓁分开双腿坐在自己身上。
不用站着阮蓁算是能舒服了些,她便从在庆熙宫门前遇到卢阳伯夫人说起,一五一十地把她们的对话悉数说了出来。
霍成听罢眸色深了深,明明知道却还是问她:“你是在为我出气?”
阮蓁强打着精神说了这么些话,困意上涌,实在有些撑不住了,趴在他胸膛上闭着眼睛胡乱点头,嘟囔道:“我心疼呀……”
心疼谁?当然是心疼霍成。
带着睡腔的话软糯沙哑,让霍成觉得好似有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心,心里一时又鼓又涨,想寻个发泄口。他双手搭在阮蓁腰间,低声叫她:“囡囡……”
许久没有回应,他低头一看,她侧着脸趴在他胸膛上,浅粉色的唇微张,鼻翼轻轻翕动,已经睡了过去。
他无奈一笑,亲了亲她的发顶,“宝贝儿,我爱你。”
本以为世上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爱她,如今才知道,他爱她,一日胜过一日。
☆、第78章
第七十九章
许是知道自己累到了阮蓁, 这一夜霍成破天荒的没有化身为狼,只在临睡前按着她稍稍亲了一会儿解了解馋就放开了她,从背后抱着她闭上眼睛, 再规矩不过。
自成亲以来,阮蓁几乎日日都要领略他旺盛的精力和不灭的热情, 有时候被他缠得烦得紧,恨不得咬他一口。今日他突然不缠着她了,她却有些不习惯, 背靠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中睁着眼睛发了好一会儿呆,终是抵不过睡意,眼皮渐渐耷拉下来,少顷便陷入酣睡。
嫁入武安侯府半月, 阮蓁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连日的“劳累”让她这一觉睡了足足五个时辰。
饶是即将入冬天亮得越来越晚, 她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已是天光大亮,她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承尘, 待初初苏醒时的那股子迷糊劲儿过去, 神清气爽的坐起身在双碧和画罗的伺候下洗漱穿衣。
待她收拾好, 霍成便从外面回来了,他刚练完武,身上还冒着热气, 远远透过半掩着的槅扇看到里间坐在妆镜前的阮蓁,他眸色柔和,一边大步往屋里走, 一边伸手隔开恭恭敬敬上前给他递绢帕的丫鬟。
阮蓁听到脚步声一回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觉腰上一紧,被霍成整个儿抱了起来,她连忙一手去攀他的肩膀,一手去推他的头,拧着眉尖儿一脸嫌弃,“不许蹭!”
不是她有先见之明,而是他这样做的次数太多,每次只要他练武回来她醒了,定然是要把他额头上的汗都蹭到她身上才算满意,并以此为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恶趣味。
可惜已经晚了,霍成对她的话充耳不闻,额头已经贴上她的脸颊,还嫌不够似的抵着她细嫩的皮肤来回蹭了蹭,就像是圈地的猛兽,定要让她身上都是他的气味他才觉得满意。
阮蓁力气比不过他,蹭都蹭上了,她也没有办法,气恼地咬牙,一偏头顺势咬住了他高挺的鼻尖。可是她忘了,他的鼻尖上也是汗,她一口咬下去,满是汗水的咸味。她僵了一僵,马上松口,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微张着嘴露出舌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看着她粉嫩的舌尖,霍成眸色深了深,手垫在她臀下将她往上抱了抱,一转身将她抵在身后的床柱上,抬头准确无误地吻上她,趁着她张着嘴,长驱直入,勾住她的舌尖纠缠着深吻。
好一会儿,阮蓁都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他才慢慢放开她,温热的唇抵着她的轻轻厮磨,“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阮蓁当然知道,九月十七,是他的生辰。本来她想着让他好好高兴一下,可是刚才他那么欺负她,她后悔了,黑黢黢的眼珠子一转,故作糊涂,“是什么日子?”
她在他面前根本撒不了谎,她眼珠子一转,他就瞧出了其中的狡黠。
“不知道是吗?”他慢慢靠近她,低声道:“那就只好辛苦为夫好好帮你想一想……”
这话里威胁的意味太明显,阮蓁心里一跳,赶忙伸手隔开他的嘴,背紧紧抵着身后的床柱上,与他拉开距离,不得已妥协道:“我知道,我知道!”
她眨了眨眼睛,讨好地露出一抹甜笑,道:“是夫君的生辰。”
真是会讨好人,连平日里害羞地叫不出口的夫君都脱口而出,他偏偏就吃这一套,张嘴轻轻咬了咬她手心的嫩肉,道:“贺礼呢?”
真是心急。阮蓁缩回手,看了看自己目下的处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早就准备好了……”
看到他一瞬亮起来的眼神,阮蓁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轻轻推了推他,提醒道:“你快去擦一擦,身上都是汗,臭死了……”
还是掩不住的嫌弃,不过霍成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个了,她给他准备了生辰贺礼,这比什么都让他高兴。又在她嘴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放开她进了净室。
阮蓁刚洗好的脸,又要重洗一遍。
不多时,霍成从净室出来,换了身玄色行衣,一出来就直勾勾地盯着阮蓁看。
阮蓁被他看得无奈极了,只得往边上移了一步,露出身后妆台上的红漆并蒂莲描金锦盒。
盒子开着,里面铺着一层绒布,一支玉笄静静躺在上面,通体墨色,笄首雕着一只螭龙,雕工精细线条流畅,一看便知是上品。
玉笄用来束冠,即便阮蓁红着脸一句话不说,霍成也能懂她的意思。
——她想和他白头偕老。
见他半晌不说话,阮蓁以为他不喜欢这份贺礼,谁知一抬头就撞进他黝深的眸中,那里面的火热情感仿佛要烫到她一般,“囡囡,给我束发,好不好?”
阮蓁终于知道他不是不喜欢,而是喜欢极了,甚至想要立刻用上。她耳尖微红,嗔了他一眼道:“不是都束好了?要不明日……”
她嘴上说着不愿意,却仍是绕到他身后,拿起桌上的角梳。
霍成本以为她是第一次给男人束发,理应不甚熟练才对,谁知她手法娴熟,没一会儿就束好了。
阮蓁一手按着发冠,一手将玉笄横□□去,稍稍整理了一下,后退半步打量了下自己的成果,眉梢微扬,很是满意。
霍成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站起身不动声色地问她:“这是你第一次给男人束发?”
阮蓁想也不想地点头,“是啊。”
便宜他了,就连爹爹和哥哥都没有让她给他们束过发。
“第一次就这么熟练?”霍成还有些不相信。
阮蓁终于知道他在在意什么了,她眼睛一转,狡黠一笑,道:“我聪明嘛!”
说完见他还在纠结,便忍不住说了实话:“我早都拿双碧和画罗练过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