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离谱。
第31章
浦饭幽助最后也没能成功逃跑。
准确来说,他差点成功逃走了,但是他们毕竟太熟悉了,天城光司缓缓地打开了幽助的衣柜,对他说:你要是现在走了,我就把你的衣服全都拿去卖二手。
浦饭幽助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威胁。
但,如果威胁他的人是天城光司,他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要光是打架的话,那倒还好,男孩子之间的切磋大多都是点到即止,天城光司洁癖得厉害,要是采用吐口水战术的话,很有可能就连出手都不用,就可以直接单方面宣布浦饭幽助获得胜利了。
但问题在于。
天城光司还真是那种表面上死撑着不说,但是背地里会偷偷摸摸哭的人。他还有胃病,要是忘了吃饭的话,胃病发作,老妈大概又要找一万个理由来,把这件事怪罪到他的头上。
所以浦饭幽助屈服了。
他倒真的不是很在意他的那些衣服,如果天城光司想要的话,直接穿走也没有问题。但是偏心的老妈就在房间外面喝酒,光司看起来难得比之前稍微精神了一点,他也不好打击对方的积极性。
浦饭幽助就只能假装自己真的因为这个威胁而屈服,他想,自己这个朋友做的真的太辛苦了。
浦饭幽助诚恳地说:光司,我觉得,如果他真的是在算计你的话,他才是受害者吧,听起来怪可怜的。
天城光司也知道这个时候要说服浦饭幽助一起跟他去做坏事,光是威胁,是没办法让幽助和他一起的。
而且幽助是他的朋友,并且是所有朋友当中最了解他的那个人,光司不希望幽助会因为一些琐事而不开心。
而就在天城光司这样想的时候,浦饭幽助正在绞尽脑汁让自己拒绝的话说得更委婉一点,毕竟天城光司正在这种特殊的时期,他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那就完蛋了。
天城光司稍微放软了一点态度:我能求助的人就只有你了,幽助。
这也是天城光司很久之前所学到的一个道理:和亡命之徒谈合作,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那就必须要具备能让对方在最危急的关头也会乖乖听话的条件。
绝对的实力他暂时还没有,虽然他不觉得如果真的和禅院甚尔打起来他会输,但是也不见得他就会赢。所以凡事还是稍微保险一点比较好。
天城光司难得在浦饭幽助前面说出这样柔软的话来。浦饭幽助沉默了片刻,他无奈地说: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这个是最后一次,明白吗?
但是毕竟盗窃这种事情是违法的,就算天城光司再怎么想直截了当地绑了禅院甚尔的儿子,拿他做威胁,最后浦饭幽助都没有同意。
浦饭幽助诚恳道:光司,你还年轻,我还不想去探监。
天城光司恼羞成怒:我才不可能会被人逮住!
天城光司这个人其实还挺缺乏常识的。
在浦饭幽助的建议下,背地里的勾心斗角,很快就变成了堂堂正正的登门拜访。
天城光司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回到了红/灯/区,凭借着记忆,敲响了禅院甚尔居所的大门。
像那种亡命之徒的话,如果自己的落脚点被人发现的话,基本上不可能会在哪个地方留到第二夜的吧?
天城光司不确定地这么想着。
浦饭幽助也跟在他的身后,今天浦饭幽助出门之前,被浦饭温子按着好好打扮了一下,穿上了帅气又时髦的衣服,他走在红/灯/区的时候显眼得要命。
加上他身边的天城光司。
晚上还不怎么看得出来,到了早上,虽然大部分店面还没有营业,但也会有提前来的店主。在看到这两个少年的时候,店主轻浮地吹了个口哨。
天城光司额上青筋乱蹦,他捏着拳头就想过去揍对方一顿,结果他回头却发现对他吹口哨的人居然是个女孩子,红/灯/区的女孩子还对着他的方向拋了个飞吻。
浦饭幽助觉得这个表情的天城光司实在是很好笑。他一路憋着笑,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天城光司随便按了按门铃。
以禅院甚尔的那种身体素质,就算不按门铃他也能听到有人来的动静。
可是非常奇怪的是,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天城光司又按了几声,房间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房间里噼里啪啦,过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
穿着睡衣的男人开门了,他头发乱糟糟地贴在头上,眼角还带着倦意。他看到天城光司站在门口,不耐烦道:你这个小鬼又想做什么?
天城光司慢吞吞地说:没什么。
大概是看出了他有话要说,禅院甚尔看了一眼旁边的浦饭幽助,稍微侧过身体:进来说吧。
房间内的陈设非常凌乱,好像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洗碗池里放着昨天的碗筷,没有冲洗的奶瓶被扔在地板上,差点让浦饭幽助绊了一跤。
按道理来说,有客人上门来的话,甚尔作为这个家的主人,是应该稍微泡点茶,端一点茶点上来的。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甚尔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茶点在哪里,他随便接了两杯冷水,又找了婴儿的磨牙饼干放在了两个少年的面前。
禅院甚尔做完了这一切,他才问:怎么了?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
天城光司看了一眼浦饭幽助。
对方对他用口型比划。
天城光司说:我就是想告诉你,对等的利用才是交易。
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禅院甚尔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他很快就听明白了天城光司的意思
天城光司直接说了:我去为你当盘星教的诱饵,你儿子留下来当人质。
禅院甚尔的表情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之中。天知道他一个人带孩子有多累,手忙脚乱。
现在突然听到了天城光司这么说,他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句话: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他啊禅院甚尔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慢吞吞地说,无所谓,想要就送你了。
他答应得太干脆了,听起来反而就像是完全不把自己的孩子当一回事,冷血到极点的那种家长一样。
愤怒在天城光司的大脑中燃烧着,他抱着婴儿,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可尽管是这样,他仍旧用很轻的声音在说话,没有吵醒这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