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相熟的猎户见他好不容易出了门,纷纷吆喝着打招呼。
丁沧一一回应,刚打算停下来与他们闲聊,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向营地深处走去。
什么情况?
丁沧不以为然,只当是许久未出门导致的手脚僵硬。
但随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手脚关节处隐约传来刺痛,纱布渗出了鲜血。
他下意识抬起手臂查看,眼睛却有种古怪的陌生感,仿佛手臂与自己无关。
紧接着丁沧发现了更多的疑点,原本右手背上有块浅色的胎记,现在却不见了踪迹。
还有左手腕曾经长有刀疤,也突然消失了。
丁沧心里变得慌乱,便想要找寻禁卒求助,可双脚不再受控制,自主向溶洞快步赶去。
他尝试反抗几次都毫无办法。
正在这时,刚从矿洞出来的任青准备前往木屋歇息,手里还拿着把无比显眼的四尺大苗刀。
丁沧愣了片刻,然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想要朝任青呼喊。
“唔……”
右手猛的捂住了嘴巴。
丁沧瞳孔放大,常人遭遇无法理解的诡异事情时,身体会本能的想要发声。
右手突然撑开他的牙关,用力抓住舌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剧痛传递到头皮,舌头竟然被连根拔掉了,鲜血顿时涌出。
扭曲的脸庞说不出的瘆人。
任青停下脚步。
丁沧能发现任青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异样,便试图再次救助,但双脚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感觉到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以至于内脏都被挤压的生痛。
丁沧重重的摔在溶洞前,血肉如同融化的黄油般流淌出来,其中漂浮着无数只眼睛。
他意识像是重新回到狼腹,不过这次除了粗重的喘息以外,还有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太可惜了,没有完全覆盖矿区。”
鲜血四溅。
百目禁区形成。
……
成群结队的野兽蜂拥而至。
用作抵挡的蛊虫虽然数量更胜一筹,但明显无法短时间内杀死野兽,使得部分不畏生死的冲进了驼峰山。
幸存的野兽以狼虎豹熊居多,都凭借灵活矫捷活下来的。
它们仿佛已经知晓消灾禁区的位置,一股脑冲了过去。
随着大量蛊虫的丧命,李耀阳有所意识的捏了捏太阳穴,表情变得有些不耐。
他盘腿坐在驼峰山的洞穴内,身旁是十几个瓶瓶罐罐,都装着数量繁多的蛊虫。
李耀阳眉头皱起自语:“可笑,驱使些寻常野兽就以为能闯到禁区里,哪来的胆子?”
他用指甲划破手腕,鲜血滴入装有蛊虫的土罐内,里面响起争先恐后吞食的声响。
几息后,十几只类似马蜂的蛊虫破罐而出,展开翅膀飞入了茂密的山林里。
李耀阳随即离开洞穴高声喊道:“木姑娘,还有个修士没有解决,你去控制住他的尸体,以免死后产生新的禁区。”
话应刚落,附近的树木藤蔓相互纠缠。
三米有余的树人迈步向野兽袭来的位置而去,恐怖的外表很难想象是位二八年华的女子。
不过鸟儿丝毫不惧怕木易,甚至还停在其肩膀。
等木易找到野兽的踪迹时,它们已经冲到消灾禁区的千米内。
木易张开双手。
几十条藤蔓直接缠绕住野兽群,哪怕有几只漏网之鱼也被地底钻出的根须绑住。
她依次检查了下野兽,结果竟然皆是较为寻常,甚至连施法的痕迹都细微不可查。
“那修士难不成根本没有进入山内?”
木易闭上眼睛接受植被的反馈,无数杂乱的记忆涌入脑海,她尽量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过了许久,木易双眼睁开。
就在十数分钟前,有一头体型壮硕的老狼爬上布满悬崖峭壁的后山,朝消灾禁区的侧面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