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点面脂在面上抹匀,有股淡淡的清香,什么香没闻出来。又用食指点了点唇脂擦在唇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她又仔细看了看口脂,有点淡淡的红,由于太淡,不注意看不出来。原主有那个臭名声,又是弃妇,哪怕再爱美,用的化妆品也不敢带颜色。
她深吸了几口气,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去了后院。
她绕着菜园散步,时尔还扭扭腰伸伸臂。
心里想着如何收拾丁家夫妇。这里是她的家,家要绝对放心,牢不可破,才有精力去外面冲锋陷阵。
期间,丁婆子来后院菜地剪了一把韭菜,说早上吃韭菜饼。
丁婆子割菜的时候,又用余光瞥了几眼韩莞。她总觉得这位姑奶奶跟原来不太一样,但观察后又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不久,屋里传来大虎二虎的叫喊声。
“娘亲,我们起床了。”
“春姥姥,快来。”
两个孩子从不睡懒觉,每天卯正二刻起床,迷迷糊糊还以为春姥姥在家。
韩莞快步走进屋,笑道,“春嬷嬷去墉关了,娘给你们穿衣。”
找出两套棕色细布衣裤给他们穿上,让他们用牙粉漱口,又给他们洗脸梳头。
梳好头,两个小子一摸,齐齐吼道,“娘亲梳错了。”
一个道,“我梳左边,要当左将军。”
另一个道,“我梳右边,要当右侍郎。”
原来左右冲天炮是这个意思。韩莞先还以为是丁婆子怠慢,才没把小揪揪梳在正中。
她只得说道,“这次就这样了,下次再那么梳。”
“不行,改过来。我们一文一武,文武双全。”
两只虎的眼睛都瞪圆了,好像发型不改过来就误了他们前程一样。
韩莞无法,一人戳了一下脑门,还是改了过来。又问二虎道,“为什么不说更大的右丞相,要说右侍郎?”
二虎道,“当朝没有左右丞相,只有尚书,还没有左右之分。”
样子遗憾得不行,好像若有右丞相或是右尚书他就一定能当上一样。
韩莞笑起来。倒是有上劲心又聪明的好孩子,只要好好引导,将来准有出息,或许自己还能凭着他们当个诰命什么的。
韩莞捧着他们白胖胖的脸一人亲了一下。
两个小子笑眯了眼。之前娘亲偶尔亲亲他们,都是轻轻一点,而这次娘亲是狠狠地亲。他们又一人回亲了娘亲一下,还“吧嗒”出了声。
韩莞暗乐,她的表达方式并未让他们惊诧,这么说原主跟他们也是如此亲近。要趁着他们人小多亲亲,长大可没这个机会了。
两个小子去院子里练蹲马步、打拳,“嗨嗨”声加上后院的鸡叫声,院子里立刻喧嚣起来。
春大叔懂些武艺,之前一直在教他们。
韩莞抬脚去了厨房。
正在做早饭的丁婆子吓了一跳,之前这位傻姑奶奶可从来不进厨房。
丁婆子挤出笑脸道,“七姑奶奶饿了吧,先去屋里等等,早饭过会子就好。这里腌臜,姑奶奶莫脏了脚。”
态度前所未有的好。
韩莞环视厨房一眼,有一大二小三个灶。
她走过去,先看了大锅一眼,里面烙着三个韭菜饼,两个大肉饼。肉饼的味道被韭菜味压住,只有离得近才能闻到肉香。再打开小锅的盖子,里面煮着米粥。另一个小灶煨着一个罐子,里面是半罐银耳红枣羹。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韭菜饼和米粥是韩莞三母子的,而肉饼和银耳红枣羹是丁婆子夫妇的。
敢如此明目张胆欺压主子,不是恶奴太恶,就是主子太怂。这样挺好,胆子越大,才越容易抓住罪证不是。
韩莞讥笑道,“小主子想吃肉没有,原来是喂进奴才的肚子里了。”
丁婆子忙解释道,“看姑奶奶说的。这肉饼是给两个哥儿烙的,银耳羹是给姑奶奶和哥儿补身子的。”
韩莞又道,“奴才天天**米白面,过得比主子还滋润,难怪说没钱让主子上学。”
她倒不是嫌奴才吃得好,而是气他们把持着钱财自己吃好喝好,还说没钱让主子吃肉上学。他们已经不是偷盗或是贪墨,而是明目张胆强抢。
第十章 丝巾
丁婆子又红着老脸解释道,“我家老头子这几天喉咙痛,才煮的精贵吃食,往日都吃杂面馍。”
韩莞沉脸看着早饭做好,丁婆子把两个肉饼和一个韭菜饼、三碗银耳羹放上托盘端去内院。
两只小老虎看到大肉饼笑开了花。
韩莞让他们吃肉饼,自己吃韭菜饼。两个孩子先让她咬了两口肉饼,才自己吃。
吃了一半,大虎才想起昨天丁婆子说的话。鼓着眼睛说道,“昨天丁婆子说没有肉,可看这肉饼是他们自己想偷着吃的。被娘亲看到了,不得已拿来给咱们吃。”
二虎说道,“春姥姥回来之前,咱们要把他们看住,不许他们偷偷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