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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提议刚说出去,就被这孙儿堵回来了。
年轻人没个轻重的,要是不分房的话,天天这么在一处住着,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楚丫头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别说好好养病了,不病的更严重就不错了。
这事儿,还是不能由着他自个儿的心意来。
老夫人面上严肃了些,语气很是慎重地道,“我先前已经同楚丫头说好了,她也同意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总共也没几日的时间。”
“她身边自有丫鬟照顾,也不用你操心。”
“我待会儿就叫人过去,替你把书房那边收拾出来。”
见严青还是一脸不愿地神情,老夫人也觉得方才的语气似乎强硬了些,声音缓和下来,劝慰似的补了一句。
“这样,等她好了,你想哪天搬回去住都成,到时候祖母保证绝不会再阻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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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句“她也同意了”的时候,严青原本无奈地神情,立时就沉了下来。
方才想要和祖母争论一番的心思也渐渐消散了。
她一直都很抗拒那种事,就算圆了房,也不愿意让他接近,恨不得将他推得越远越好。
说到底,这件事究竟是老夫人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不管是不是她的本意,她至少都是默认了老夫人的想法,也答应了分房的事。
既然她执意如此,他又何必非要强人所难。
或许,没有了他在旁边,她的心病去了,病情确实会好的更快。
严青眸光冷淡了几分,手指握了握,原本勾起的唇也抿成一条笔直的线,嗓音低下来。
“好,我知道了,我今晚就会搬出去。”
☆、晋江文学城12.08更新
齐楚楚睡得迷迷糊糊之中, 隐约听见屋子里有什么细细簌簌地动静声, 还有温暖的气息落在脸颊上。
她那会儿睡意正浓, 眼皮都不愿掀开一下,就昏沉沉地接着睡了过去, 就这么一觉睡到了天明。
因此她也不弄清楚, 那会儿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真有人来过了。
直到第二日醒转过来,看见屋子里少了些东西, 她这才知道,昨晚严青应该是回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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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楚缩在温暖的被子里, 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旁边空着的床榻。
旁边凉冰冰的, 柔软丝滑的布料平平整整, 不见一点儿凌乱痕迹,应该是没有人在上面呆过。
看来,昨天晚上严青回来收拾完东西,就直接搬出去了,并没有睡在这里。
估计是老夫人已经同他说了分房的事。
不过他这么迅速地就搬走, 齐楚楚意外之余, 还稍微有点儿不适应。
虽然在这屋子里住了没多久, 可大约是这些天呆习惯了,现在少了些惯常见到的摆设物件,感觉屋里似乎一下子空荡荡了许多。
挂在床边架子上的玉制革带和带鞘宝剑都不见了,案桌上搁着的兵书和汉白玉狮子摆件被他带走了, 梳妆台上放束发玉冠的地方空了。
好像随着这些东西的消失,另一个人曾经在这儿生活过的痕迹也被磨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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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痛苦地那件事随着严青的离开,彻底远离了,这地方也完全属于了她,她却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活。
她甚至有点于心不安,自己之前的行为,会不会稍微过头了些……
这成亲还没几天,居然就把人赶出去住了,似乎有点不大好。
说到底,她和严青已经成了亲,夫妻之间,发生那种事本该是天经地义的?
所以按理来说,严青想要做那事也不是他的错,是行正常的夫妻之礼罢了。当然,严青给她用药那件事除外。
她之前听信了老夫人的话,一直以为自己嫁了个不行的,根本没往那方面考虑,后来吃痛了之后,更是下意识地抗拒反感。
两个人在这事上越闹越僵,好像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种尴尬情况了。
说到底,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到严青身上,她也得负一点儿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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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楚躺在软和的床榻上,烦闷地用被子遮住了头,越琢磨这件事,越是有点儿小内疚。
可她现在疼的下不了床,也是拜严青所赐啊,难道要为了弥补那点儿内疚,主动请他回来住不成?
她蒙着被子哀叹了一声,索性决定先不管了,反正现在还生着病。
算了算了,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也等她病好之后再说吧。
再说了,分房这件事,虽然她很乐意,可也不是她提出来的,是老夫人主动提的啊,她只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