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精汪时雨醒得很早,太阳还没有升起,透过窗户看,是一个被薄雾笼罩的清晨。
她看向沙发上平躺着的杨暮川。心想,杨暮川什么时候走温柔贤淑人设了。于是蹑着脚步下床跪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仔细端详起杨暮川的睡颜。
他薄唇紧抿,闭上的眼睛更好地展示出长睫。难得一见杨暮川这副模样,少了两人平日的剑拔弩张,汪时雨忽然感觉杨暮川有些陌生。
她试着叫他:“杨暮川?”
躺着的人没有反应。
既如此,她大着胆,指尖触上他的眉骨,滑过高挺的鼻梁,底下的人都没有反应。
她停下手,从一旁的包里拿出口红,打算给杨暮川好好“装饰”一番。
膏体刚刚触到鼻尖,杨暮川便睁开了眼睛,汪时雨被他忽如其来的眼神吓得手一抖,口红掉落,顺着他的下巴滚落在地毯上。
她下意识想逃跑,却被杨暮川抓住刚准备做恶的手。
“我是看你气色不好,想帮你……”
越说越没底气,胡言乱语到她自己都不相信。
“头疼吗?”
汪时雨抬眸,没想到杨暮川第一句不是质问而是关心。
“我……没喝醉。”声音依旧小小的。
杨暮川也没戳穿她,只是起身坐好,把她拉起来坐在沙发上,“以后不要一个人喝酒。”
他站起来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折好搭在手臂上,弯腰捡起口红,“什么时候的高铁回去?”
“下午。”汪时雨如实回答,随即警惕,“你不会和我一趟车吧?”
杨暮川低笑一下,“放心,我还需要出差。”
“去哪出差?”询问几乎是脱口而出,问完汪时雨才发觉自己是不是过问太多。
杨暮川重新在她身旁坐下,用湿巾擦脸上的痕迹,“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你了!我是……我是怕爸妈问起来,你提前告诉我,我好回答他们。”
“去N市一个星期。”
听到这个时间,汪时雨在内心呼喊终于可以有一个星期不用看这张讨人厌的脸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赶快走吧,一会同事要叫我一块去吃早餐了。”
“这么快赶我走?马上就有一个星期见不到我,你就这么开心?”
又来了,熟悉的失落的语气。
她的确有这个意思,但是被杨暮川明晃晃说出来好像就有些奇怪。
汪时雨拿起昨晚被遗忘在茶几的手机,把购买截图拿给杨暮川看,“我不知道你那支钢笔什么牌子的,就给你买了一盒水笔,够用了吧。”
杨暮川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汪时雨更疑惑,她该知道吗?莫名其妙。
“我怎么会知道?”
杨暮川沉下眼皮,缓缓开口,“那支钢笔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
汪时雨毫无印象自己给杨暮川送过礼物。她飞速地检索着记忆,也没能回忆起一个场合送杨暮川礼物。
她有些尴尬,气氛僵持不下,开口还是不开口都难以打破空气中漂浮的沉寂。
杨暮川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汪时雨很轻易地能够知道他的名号,按理说杨暮川真正知道她应该是在一次宴会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