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后,单位里人再看钟澈, 眼神里就有了些不可言说。
若只是钟澈这里还好, 钟秉岳那里也被好些老伙计问到了。
他这才知道儿子儿媳竟然离了婚, 而且三个孙辈儿都归了儿媳。
他怒气冲冲回家先问米玉茹,这都是谁在自作主张?
小儿子终于离了婚,米玉茹再顺心不过。
钟秉岳问上来,她也不怕。
哄钟澈的那套,她稍换了些说辞,又拉着钟澈一起,跟钟秉岳解释说离婚只是暂时的。现在丛敏丽在气头上,还要找这个找那个的,太影响钟澈工作了。所以先离婚,等缓过这阵子,钟澈再慢慢哄着人心软了,自然第一个就复婚……
钟秉岳骂两人不该拿婚姻这样儿戏,还要折腾到单位里。可既成事实了,他也只能催着钟澈赶紧和丛敏丽和好,早点把孙子孙女们接回家。
母子俩都是好声答应着,这事儿暂时就算过去了。
——
路先生发来的健身器材已经全部安装完毕,四合院金屋只等钟枝枝入住了。
苏禾禾想在礼拜天搞个搬新家的庆祝活动,她想请公婆,全体筒子楼成员,和谢清瑜一家三口,在四合院开个户外自助餐会。
这样最好礼拜六就搬家。搬家倒是简单,刘主任也借好货车了,筒子楼这么些人,很快就能搬好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钟枝枝还没看到金屋呢。
礼拜五中午放学,她给钟湛办公室去了电话,问他能不能早些下班。
得到肯定答复后,苏禾禾决定接钟枝枝下班,去瞧她给他打造的金屋。
为了让钟枝枝感受到独一无二,第一次金屋之行,钟怀勉小同志是没份儿的。
电话里,钟湛说自己下午四点钟可以忙完。
苏禾禾赶在三点四十到了钟湛办公室楼下。
不想打搅他工作,苏禾禾停好车后,还是坐在车里等着。
有他的下属经过看到,这位甘愿养着惯着旅长,对他们出手大方豪阔的嫂子,这些人还记忆犹新呢。
忙都过来招呼问候,听苏禾禾说不让惊动钟旅,也都悄悄地走了,还真没谁去告诉钟湛。
三点五十五分,钟湛的身影出现在楼前的台阶上。
苏禾禾从车窗里探头,巧笑倩兮地招手,“钟旅,这里这里,看过来呀。”
钟湛后面刚好有几位下属也走出来,一时都跟着看过来。钟湛大步奔过来,后面下属们善意地笑出了声。
钟湛浑然不在意,开门坐上了副驾驶位。
脸上还是正经八百的样子,可嘴里全不是那回事儿,“想我啦?今天要二人世界么?”
苏禾禾早习惯了这人私底下的第二张面皮,“对呀,我要带我的枝枝去特别的地方约会一下。喜欢吗?”
两人说话的功夫,苏禾禾已经开动车子往营区外面去了。
自从贺生生来了后,小豆子时不时要跟着去贺家住一晚。夫妻俩也多了二人世界。
特别是进了七月,街头巷尾渐多了各式小饭馆。这样苏禾禾来接他,夫妻俩在外头吃了饭,再四处逛逛的事时有发生。所以钟湛还当今天也是如此。
到了金翡池一带的巷子里,车子一路开到一处四合院门前停下,钟湛也没起疑。当初在汝城,蔡家的私馆儿不也是一处院子吗。
钟家虽不是燕城老土著,可钟湛是燕城出生长大的,对从小就爱野马乱撺的钟湛来说,关于四合院还是能说出些门道的。
他瞧着院子门外,完好的青石台阶,厚重的新漆的红木门,门两侧是青砖倒座房。这是老燕城富贵人家的金柱门规制。
转头对苏禾禾笑道,“你从哪儿知道这儿的?能在这样的院子里开饭馆儿,不会是御厨后人吧?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
看着想象力丰富的钟枝枝,苏禾禾走上台阶,拿钥匙开了门,在钟湛诧异的目光中,推开红漆门。
她伸手做出夸张的邀请姿势,“当当当当,金屋在此,枝枝看看可还满意。”
钟湛完全都没料到,虽还没进去,可只门外看到的这些,就知这院子差不了。
他激动地过去拉住苏禾禾的手,目光深深,喑哑低问,“什么时候的事?瞒得这么紧,我一点都没察觉。”
虽是深巷,家家都是门扉紧闭的。苏禾禾还是先拉着人关门进了院子。
这才带着点洋洋自得道,“金屋当然要全部齐备才能给枝枝看呀,怎么样?惊不惊喜?喜不喜欢?”
看着娇媚可人的妻子,露出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有的风情,钟湛已先沉溺。
还没走出门廊,钟湛先伸臂把人拢到怀里,低头寻香泽,急风骤雨后,反复徐徐勾缠,辗转良久。
还是巷子里脚步声传来,旁边人家响起拍门声,才惊到了迷情中的鸳鸯成双。
勉强推开人,“金屋还没看呢?枝枝你太辜负我的心意了。”
额头相抵,鼻端都是沁人的隐隐兰香,钟湛深嗅后,吃吃哼笑着,“我这才是不负美人恩呢。苏禾禾给我筑金屋,我身无长物,唯有以身相许。我这是在讨你欢心呢。”
再叫他歪缠下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苏禾禾狠心推开人,反手拽着他往里走,“ 正经点,你不欣赏,我只好请钟怀勉同志来捧场了。”
独一无二的地位不容动摇,钟湛再不敢起花花肠子,认真从前院开始认真打量起来。
前院不大,一色的青砖铺地,连着大门的五间倒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