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惑,楼下的那朵花开得很好,你去帮我摘来。”原母披着小毯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看了眼他继续说:“你整天呆在房里也不运动,别坐电梯,去走走楼梯。”
原惑把手机揣回兜里,也不问是哪朵直接出门。
踩着灰色的楼梯走到楼下随意摘了一朵,又踩着楼梯送回原母面前。
她勉强睁开眼看了眼那朵娇艳欲滴的花朵,“错了,不是这朵。”
轻飘飘的话语,原惑也不反驳,放下带着露水的花又往楼下花园走。
来回十几趟,原惑嘴唇干裂,双腿也渐渐泛酸。他没有时间喝水,他也知道她只不过是想看他被折腾的狼狈样罢了。她想看,他便做给她看。
直到整个圆形的小矮几都放满花,原母才勉强看了两眼。
原惑脸上都是汗,因为太热身上只穿了件白色卫衣。
“妈楼下的花再摘就没了。”原惑蹲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沉声道,“我定了下午的机票,吃完饭就走。”
原本平静的原母突然狰狞,一手掀翻满是鲜花的矮几,花瓣落了满地。
“滚!现在就滚!”
原母面目狰狞,原惑没有一丝意外。镇静熟练的摁下铃,医生和护士跟着涌进。
阳台上零星的装饰也被砸了个粉碎。
经常进来给原母量体温的小护士看见原惑脸上带血的划痕关心道:“你去护士站我给你处理一下吧。”
原惑拿起自己的外套摆摆手拒绝她的好意,他该滚了。
半月之内,这是他第二次踏上回程的飞机。
只是上一次他拿着草莓,满怀期待。而这一次,他满身伤痕却无处可归。
原耀江是在原惑走后赶来疗养院的,他叹了口气,肩膀像是被压倒,无可奈何的握着自己妻子的手:“阿萍···他也是我们的孩子啊···”
原母望着天花板,手从他的手中抽走。嘶吼过后的嗓子沙哑,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清泪。
“那霆霆呢?”
原惑下飞机后直接在机场买了个充电宝,十几分钟后漆黑的屏幕亮起。
各类短信和消息一涌而进,手机都卡了一瞬。
最多的算是江临的消息,不是问他怎么不接电话就是问夏枳怎么也不来学校。
原惑裹着羽绒服望向外面的天,阴的像是下一秒就能泼下雨水。
仿佛和他离去那天一样,就像他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