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移开,在李氏挣扎着起身前,几个侍卫已经利索的将她掰开嘴,塞上一团破布堵住,那干瘪的腮帮子鼓的满满当当,接着,李氏被他们架起来,几乎是一路拎着出了厅堂。
走吧,带孤去看看你娘。”
走到堂口的李氏忽然惊恐的扭过头来,瞪着滚圆的眼睛咿咿呀呀的叫唤。
容祀乜了眼,轻轻朝她说道,“人家活的好好着呢。”
李氏被猛地一架,脆硬的骨头发出咯嘣两声,侍卫冷脸将她迅速的提了出去。
华儿,华儿…”
眼见着容祀揽着赵荣华的肩膀要走,赵大郎急急的爬过去,泪如泉涌,“你,你就饶了你祖母,让她别受那么多罪了…”
大伯迂腐刻板,为人小心本分,素日里对李氏的话奉为圭臬,极其尊崇爱戴,此刻见着亲娘被拖走,一时情急,哪里还顾得畏惧。
这一爬,更是用了他毕生勇气。
她不配…”
容祀还怕赵荣华脑子糊涂,心软之下听了赵大郎的话,此时见她理智清明,说话条理,不由放下心来,回头乜了眼赵大郎。
今晚睡个好觉,明日起,赵家还得不太平。”
梁俊的动作一向快,从不积压案件,况且临安之事脉络清晰,逻辑分明,若说有所顾忌,那就只有袁氏和安帝。
袁建都快凉透了,袁淑岚便是跑到安帝跟前如何哭诉,此事也没有转圜余地。
人走之后,整个赵家犹如分崩离析一般,互相跳起来指责埋怨。
赵大郎连声叹着气,赵二郎眼珠转的极快,与赵荣锦责骂了几声后,愈想愈觉得不安,便想回房偷偷收拾地契田产,趁着夜黑风高,带妻女逃离京城。
换个偏远的小城,凭着手里的银帛田产,总好过在这继续担惊受怕的好。
只是他的主意刚刚萌生,就被府门口的几十个侍卫打了回去。
前门后门,都围堵着健壮的侍卫,个个虎视眈眈,身强体健,他刚开门看了眼,就灰溜溜的跑回厅堂。
一席人哭天抢地的抱怨,赵二郎怂着肩,垂头丧气的说了声,“赵家完了…”
马车隆隆的往窄巷驶去,车内的两人静默无语。
赵荣华低着头,小脸绯红。
她时不时挑开帘子往外看一眼,确认是往母亲的院子去,这才安下心,继续沉静地坐着。
容祀倚着软枕,看着她故意避着自己的眼睛,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放下身段从宫里出来,没有计较她逾时未归,还替她狠狠出了口恶气,她倒好,不投怀送抱也就罢了,这种时候,难道不该主动亲他一下,以示感激之情吗?
愈想愈气,他啪的放下脚,在赵荣华尚未反应过来之时,谈身上前,一口咬在她的唇上。
也不管她推拒低呼,只啃了个痛快,这才悠哉的直起身子,一副你奈我何的跋扈模样。
赵荣华憋着泪,眼眶红红的,那泪花明明就挂在眼尾,还是较劲似的不肯掉。
容祀有些烦,他最见不得赵荣华哭。
她哭的时候,就像在绞他的肠子,让他很是难受。
孤疼你,你委屈个什么劲。”
赵荣华仰起小脸,扭头看向帘外。
冷风穿过她的发,吹得车内一阵阵的清甜气。
孤的好脾气都给你了,识趣点,别跟孤放肆,别以为孤离了你不行。”
他碍着面子,冷脸警告她。
赵荣华非但没回头,还把身子又往外转了转,索性两只手臂压在窗边,将下颌也担在上面。
容祀本想继续放狠话,可他转念一想,过了嘴瘾,便下不来台要她,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昨夜就很不痛快,今夜若是还不能纾解愁苦,他肯定睡不着觉。
有些东西,食过一次,就惦记上了。
赵荣华就是这种要命的蛊。
一会儿看完你娘,不许跟孤闹脾气,孤给你准备了一件南珠镶嵌的美衣,你不知最大的那两颗,正正嵌在…”
他还没说完,赵荣华便扭过头来,愤怒的望着他。
容祀不明所以,见她双眸沁水一般盈盈发亮,不由继续说道,“孤帮了你,难道你不该报答孤一下,你可知孤的身子有多好,日日这么憋着,迟早会坏的!”
他说着说着,竟有种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遂愤愤地一甩衣袖,向她表达自己的哀怨。
殿下,您可以找别人,比我乖比我听话的女子京城到处都是,她们巴不得陪你睡觉,陪你折腾。
你就放了我吧,好不好?”
赵荣华说完,容祀就变了脸。
你把孤当什么,孤这样的人,岂是她们想睡就能睡的?”
孤不管,今夜孤就要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