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潇不屑的翻了迹眼白,抱着胳膊就往堂中去了。
宓乌紧随其后,边走边问,“师姐,我信里跟你提到的病症,可有法子彻底解了?”
凌潇潇不耐烦的回头瞥他一眼,“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死的病,急什么!”
她一挥手,将宓乌挡在门口,“我要给我徒弟的亲娘治病,麻烦师弟走远些,别窃了师姐的手艺。”
说罢,咣当一下合了门。
宓乌被风猛地拍了下面,转头就去扒窗牖。
里面那人幽幽嗤道,“不要脸的老男人,专看女人脱衣服。”
宓乌老脸一红,哪还敢继续纠缠,找了个墙根蹲在那里画圈圈。
等凌潇潇出门,已是暮色四合。
师姐,夫人的病很是棘手,我也给她瞧过一回,不甚有把握,其实她能维持此状,于她而言已是难得…”
凌潇潇冷笑一声,洗了手往帕子上擦了两把,胡乱塞进袖中。
粗工凶凶!”
宓乌讪笑着摸了摸脑袋,“对,师姐说的对极,我就是粗工,要不然怎会死乞白赖求着师姐回来,你回来了,我还哪敢行医。烦请师姐替我那可怜的外甥诊诊,他年纪轻轻,连孩子都没留下…”
你年纪倒是大,不也没成婚吗?!”凌潇潇自始至终没给他好脸色,说一句呛一句。
宓乌年轻时候丰神俊朗,悟性极高,她见了第一面就芳心暗动,可惜不管她如何撩/拨,宓乌就是无动于衷。
后来凌潇潇以为宓乌那儿有毛病,想给他诊治一番,却无意发现,这个不动情/色的男人,心里头早就藏了个女人。
而那女人从来都不知道宓乌暗藏私心,只把他当弟弟看待。
旁人也就罢了,凌潇潇兴许能去单挑白莲花。
可她见过那个女人,见过后就死心了。
别说宓乌,若她是个男人,也想娶那个女人。
那病一时半会儿要不了他性命,何况你平素里替他调理着身子,从外状看来,应与常人无异。”
凌潇潇心里有些不舒服,盘腿坐在椅子上,大口喝了茶,就把手枕到脑后,合了眼皮不肯看他。ζΘν€荳看書宓乌的医术她清楚,当年若不是为了那女人早早离了师父鬼手,他的成就肯定不在自己之下。
色令智昏。
宓乌拖过来杌子,坐在她身边,“那夫人可能治得好?”
有我在,自是能痊愈的。”
凌潇潇歪头,忽然狡黠的一笑,“说起来,夫人跟你那外甥的病,可采一理救治,通病通医…”
容祀主要的毛病不是疯,他体内还有一根针…”
凌潇潇一嗤,“在我看来是一样的。”
那师姐的意思…”
京城哪的热汤泡起来最舒服…”
…
容祀打了个喷嚏,脑子嗡嗡响了一阵,回头,床上那人累极了,后脊覆了一条薄衾睡得安然恬淡。
那长睫鸦羽般浓密,似沁着点点水光,被啄的发肿的唇瓣,破了皮,微张着,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青丝荡在臂间,遮了半张小脸。
美的跟幅画似的。
容祀没忍住,趴上去,又自行蠕/动一番。
那人蔫蔫睁开眼,紧咬着唇,被他掰过头去,声音莺啼般,破碎地溢出唇角。
他浴后穿了新衣,特意拿赵荣华绣好的锦帕在她颈间拂过,旋即塞进她送自己的香囊。
神清气爽地乘着撵车离开。
起初他将那个泥娃娃摆在床头,又觉得有些轻浮,便抱着他,挑了好几个地,最终决定放在书房的案上。
跟他还是真像。
容祀拨弄着泥人的眼,听见胥策来报。
殿下,梁俊梁大人来了。”
传。”
梁俊为了袁建一案,得罪了不少朝中大臣,几乎将袁氏这些年笼络的朝臣全都登记在册,或多或少都受了牵连。
梁俊进门后,一眼就看到了书案上的泥人,他瞪大眼睛,吸了口凉气,那泥人不正是当日匠工捏的程雍?
程雍的泥像,又怎会出现在太子案上?
他不是被赵荣华抱回家去了吗?
怀着种种忐忑,梁俊惴惴不安的坐在容祀对面。
容祀愈看脸色愈紧,最后扬起奏疏,拧眉咦了声,“袁建强占宋家祖坟,是因为地下有鸡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