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我饿,我要吃的。”
戈庭兰喊了句,撕扯着嗓音像是要去抓桂宛的头发。
桂宛啐了口,许是因为走投无路,或是绝望透顶,根本没了当初惧怕戈庭兰的样子,破口骂道:“除了吃,你还会作甚!”
吃吃吃,一个瞎子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堂堂戈家嫡女,活成你这副可怜虫,恶心,你让我恶心!”
我恶心!?”戈庭兰冷笑,看不见的眼睛转向桂宛:“你算个什么东西,千人骑…”
你敢打我?桂宛,你不瞧瞧自己身份,窑姐儿生的贱胚子,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啊,我告诉你,你若是不好好待我,入族谱的事情,我不会帮你。”
好好待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桂宛说完,一把扯过她的头发,攥紧了往墙上猛地撞去,戈庭兰霎时血流满面,原先就没好的伤口登时裂开,狰狞可怖地四溅出来。
赵荣华被桂宛突如其来的凶残吓了一跳,往后一倚,坐进容祀怀中。
人总是这样的,欲壑难填。”
容祀抚着她的脸,“瞧瞧,宫里时候对你多么低三下四,温顺的跟没有脾气似的,一转头,为了私欲,连人都不做了。
这种人,迟早没有好下场。”
别说了,我冷。”
容祀低头,圈住了她,贴着那耳朵道:“有我在,谁都不敢动你。”
裴雁秋又圆了,这是容祀看见后第一反应。
尤其是跟赵荣华站在一起的时候,那脸盘像是大了一圈,嗓门也比从前大,哪还有出阁前娇俏的模样,活脱脱的母老虎。
回去的时候,赵荣华忽然就软了态度,拉着他的手像是要商量似的:“容祀,咱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容祀猛然就吓出一身汗来。
你怎么了?”赵荣华被他的反应也吓了一跳,见他冷不丁坐直了身子,不由睁大了眼睛,“不是你想要的吗,怎么,反悔了?”
容祀扯了扯嘴角,“你是认真的?”
方才看见雁秋的孩子,软软糯糯跟个团子似的,很是可爱,我抱着他,他都不肯撒手…”
容祀心里嗤道:不止是不撒手,鼻涕都抹到她身上了。
脏兮兮的,哪里可爱。
简直就是讨人嫌。
我觉得我的病没好,得再等等。”
他说的是实话,分毫不脸红。
赵荣华咦了声,摸着他的额头问:“可我觉得你好些日子没发脾气了,前朝后宫,也没用过极端的手段去处置下人,你好多了,也稳定多了。”
不行,这是大事,哪能如此唐突。”
容祀断然拒绝。
赵荣华松开他的手,往外坐了坐。
你去醉花楼的那几日,我算过,都是我不易受孕的时候,每个月你都出去。
后来,你倒是不去醉花楼了,因为就算你在宫里,你也不肯碰我,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想跟我生孩子了。”
赵荣华说的有股悲愤感,尤其最后眼眶红了那下,容祀算是招架不住。
后果便是,夜里两人要了三四次热水,折腾到天明,这才消停。
事实证明,他容祀就是厉害,就是威猛!
这一次之后,竟然就真的有了孩子。
往后他再去赵荣华那儿,便有些碍眼了。
不光推三阻四不让他碰,后来睡觉时连门窗都锁了。
大半夜的,他在殿外来回溜达,冷风吹得分外带劲儿,枝头摇曳的枯枝发出噼啪的爆响,老鸹哑声叫着,似乎也在嘲弄他的可怜。
他就是始作俑者,怨得了谁?
生下来更是不得了了。
眉眼像极了自己,鼻子却是像她,粉嘟嘟的裹在襁褓中,紧紧挨着赵荣华。
容祀想猫上去,那粉团子也不知怎的,哇的一声啼哭起来。
赵荣华抬脚便将他往床上一踹,眼底乌青的瞪他:“快出去。”
容祀较真儿,摸着被踹疼的小腿赤脚站在地上,委屈的瞪着霸占了赵荣华怀抱的粉团子。
爱我,还是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