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地呢,明年做货和打冻的不分,到时候还是按小队去干活,秋天做货了分钱。
参籽、参栽子、新栽,这些也是按照人口每家每户分多少。
明年的新参地还在南天门那头的掛划地。
面积不大,每口人分两丈,三年的一起分下来。”
这些都是队里开会研究决定好的,本就是打算近期召集社员开会公布。
队里大部分人都听说了,于守广这是特地给许世彦说一下。
掛划地,是这两年才出来的一个词儿。
八零年的时候,县里相关部门通过几次磋商,从五个省属林业局那里,划拨了两万来公顷次生林和原始林,作为几个公社的参业用地。
这些地,统一被称为掛划地。
二大队今年秋天的新参地就是掛划地,在一个叫南天门的地方,实际上那边应该归兴隆公社管辖。
“小许,有件事呢,你爹说是等你回来商议。
就是咱队里这个参地,谁承包看参的事儿,你们爷俩还打算继续看参么?
要是继续看参,年后你们就得跟队里签个合同,交一部分押金才行了。”
这个,才是于守广真正要说的事。
分田到户以后,都是各干各的,谁也不挣工分了,可那山上的棒槌必须有人看,所以就得有人承包。
定下来一丈多少钱,明年做货和打冻的,可以等冬天分钱。
但是新栽和明年的新参地,就得各家各户自己拿看参费。
如今看参是个抢手的活,好多人都盯着呢。
二大队的参地现在分成了两处,小黑河跟南天门。
这些天,已经好几个人去跟于守广商议,想要承包看参了。
于守广遵守诺言,小黑河这边,还是以许世彦的意见为准,许世彦要说承包,那就不给别人。
“于叔,我这刚回来,这事儿你让我跟我爹商议一下,过两天给你答复行么?”
许世彦瞅了眼许成厚,看老爹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就知道老爹很想承包。
许世彦不想承包看参了,以前是没啥好活,看参挣钱多,他才同意去上山看参的。
如今养殖场逐渐发展起来了,自家又分了大田和参地,都得忙活。
再加上许世彦还想着从君子兰上头挣一笔,他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山上看参啊?
这事儿,得好好跟许成厚商议,把事情利害掰开揉碎了说给那犟老头听。
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许世彦直接说不承包了,就怕许成厚不乐意直接炸锅儿。
虽说这两年许成厚的脾气好了不少,可谁也不敢保证,老爷子会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发火。
今天这一屋子的亲戚朋友,尤其是还有韩立伟这个新姑爷,可不能惹许成厚,还是等着外人都走了再说吧。
“行,啥时候都行,你们爷俩慢慢商议,毕竟不是小事儿呢。
承包的话,押金不少,必须得慎重。”
于守广点头,这是大事儿,必须得让许世彦好好想一下。
东屋这头一边说话聊天,一边喝酒,两点多了才喝完。
于守广、赵大海这几个岁数大点儿的,酒量不行了,喝点儿酒上头,年轻的倒是还行。
许世彦给周庆国、赵建设他们使了个眼色,叫到跟前儿低声商议。
“先把他们送回去休息,晚上去我那儿,咱还有要紧事儿商议。”
就这样,众人各自散去,韩文忠父子也告辞离开。
韩立伟明天就要走,万分舍不得许世琴,却也知道许世琴这一天很累,得早点儿休息。
于是俩人又黏糊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许世彦出门送客,看着众人都走了,这才回屋。
许世琴这一天着实累的不轻,索性回西屋休息。
许世彦呢,将小儿子抱在怀里,坐到东屋炕上,跟父母聊天。
说一说这次去省城的一些事,也把账目说给爹妈听。
“爹,妈,这回去省城给小妹治病,手术、住院、医药费,一共花了两千九百多。”
提前出院,住院费和医药费比预期的少了点儿,但大头是材料费和手术费,这个省不下来。
“这个钱吧,因为当时请假,小妹的师傅也没提能不能给报销,咱也没好意思问。
所以我就一概走的自费,要是公费的话,报销之后咱花不了多少钱。
小妹不是全民工,她那属于大集体,我觉得够呛能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