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是干亲嘛,大过年的许海源还不得去看看干爸干妈?
郭守业见了许家这几个孩子,也是很高兴,挨个儿都给了红包。
许世彦也预备了红包,可郭家那几个孩子都大了,哪还能再收红包啊?一个个摆手都不要。
“哥,你家风华今年二十几了?有对象没啊?”
郭守业家的老大老二都中专毕业工作了,平常上班忙没时间,不咋回来。
这过年了,回家来看看父母,一起过年。
“二十五了,哪有对象啊?
他在市里那个钢琴厂上班,刚工作没几年,工资不高,花销倒是不小,这一天天高不成低不就的。
人家看上他吧,他看不上人家,他看上的,咱条件还攀不上。”
郭守业白了自家儿子一眼,这一天天,让他们几个就能气死。
这么老大了也不找个对象,别人家都过年添丁进口,他这年年盼,也盼不来。
“哥,瞅你说的,咱家这条件,还有风华配不上的?那是咱风华眼光高,想找个好的呗。”
许世彦一听就笑。
郭守业是松江河林业局副局长,按级别来算,应该也是副处。
他还管着冰山饮料厂呢,也是出口创汇的重点企业,市里也是有名的。
郭风华工业专科毕业,学机械的,小伙子长的不差,家庭背景更是没的说,那还能找不着对象?
不过这个工作,说实话不咋好,钢琴厂过两年就该黄了。
到时候就算有地方安排,不管去哪儿也得从头再来,闹心。
可这话许世彦也不能说,只能劝郭守业看开点儿呗,姻缘这事儿,哪能说得准啊。
大过年的,郭守业也不爱跟孩子们置气。
于是摆摆手,让儿子闺女,领着许海源他们出去玩,郭守业要跟许世彦聊点儿事。
“弟,你听说了没有?泉阳那厂子,出乱子了。”
等孩子们都出去了,郭守业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跟许世彦说道。
“陈继辉,今年愣是没能回省城过年。
我听人说,腊月二十七晚上,工人直接把他堵厂子里了。”
陈继辉是省城调过来的,没带家人,始终住在厂子宿舍。
这年月来说,过年一般不会放太长时间假,年前都会挺到年根儿,年后多放两天。
像参场,主要是冬天山上没啥活了,以前都是提前就放假。
今年也不行,综合厂那边忙,不少工人都去综合厂帮忙,也是腊月二十七才正儿八经放假的。
泉阳那厂子不景气,按说可以早点儿放假。
可陈继辉最近一直上蹿下跳、四处活动,想要甩包袱,把饮料厂撇下,他往别处调动。
所以就拖着没能太早回省城。
结果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工人之间就传说,陈继辉要撇下厂子,回省城不回来了。
这下子,工人可不干了。
饮料厂始终亏损,工人已经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了。
这大过年的,陈继辉想撇下厂子辉省城过年?可能么?
厂子的工人迅速集合起来,直接就把陈继辉堵在了宿舍,不解决厂子的问题,不发工资,哪儿都别想去。
这个年,厂子上下都没过好,都在闹腾呢,让厂子给个说法。
许世彦听了就笑,“这才哪到哪啊?好玩儿的在后头呢。”
陈继辉他仗着有关系,后台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各处瞎搅和。
这边弄黄了一个厂子,就想一点儿责任不负,拍拍屁股走人?寻思的美。
县里和省里,还有泉阳本地,当初投了好几百万呢,就这么扔了打水漂儿?可能么?
“哥,你就安心看戏,咱啥都不掺和,等,等县里来求你。
放心,肯定有这一天。到时候,他们得一分钱不要,上杆子来求咱,让咱把厂子接过去。”
许世彦笑笑。
慢慢玩儿,不用急,现在着急的不是他们,是陈继辉和县里的人。
“行,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啊,鬼心眼子一堆,就看你想不想坑人了。”
郭守业朝着许世彦竖起大拇指来,这一手玩的漂亮。
许世彦摇头,“哥,我从来都不想坑人的,可总有人给我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