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顿了下:“你这意思是想让我一辈子当你的地下情人?”
阮瑶:“…………”
关了木门,阮瑶以为他已经走了,谁知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如果不能转正,当一辈子地下情人,我也是愿意的。”
月光如洗,晚风吹来带着泥土芬芳的香味,阮瑶看着镰刀似的的月牙,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这还没一个月呢,好歹要追求满三个月,她才会给他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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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雪悄无声息地被送走了。
直到上火车前一刻,她还在哭哭啼啼,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为了秦浪好,怎么他就不领情。
她哭着求二叔,求他让自己留下来,可这一次姜学海没有心软,着脸没松口。
江春花亲自过来跟阮瑶和秦浪两人又道了一回歉,因为处理及时,基地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阮瑶有娃娃亲的事情。
接下来几天,顾教授呆在基地里给阮瑶和秦浪两人做好吃好喝的,不过阮瑶和秦浪两人工作都很忙,三人也只能晚上聚在一起。
呆了几天,顾教授就回去了。
这边其乐融融,阮青青那边却很焦躁。
她之前本想勾引对面家的蔡老二,好让她爸后悔那样对待她,不想蔡老二那个二流子,一事无成居然还敢嫌弃她,说她又懒又泼辣,气得她差点吐血。
她爸因为艳诗的事情一直没办法回去工厂,其他工厂也不招他,原本他们想把阮瑶嫁给黄大志那个傻子,不想阮瑶跑去边疆,现在断绝了关系,要把阮瑶嫁给黄大志是不可能。
所以她爸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黄家开口了,只要她肯好好照顾黄大志,不仅她爸,还有以后她弟弟的工作,黄家也会帮忙解决。
她爸妈心动了,还劝说她为了家里着想嫁给黄大志。
可凭什么啊?凭什么她嫁给黄大志那个傻子,然后他们就享受她带来的好处?
她才不要!!
可不嫁给黄大志,她还能嫁给谁?
就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她想到了阮瑶的娃娃亲——秦家。
经过几番打听,这天下午,她来到了秦浪父亲秦正辉的工作单位。
“秦伯父,很冒昧打扰你,我是和秦同志定娃娃亲的阮同志,我之前和秦同志见过一面,只是那时候我母亲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和他一起去边疆报效祖国,如今我母亲身体好了,可我却听说……秦同志他已经有对象了。”
说到这,阮青青咬着下唇,努力做出很伤心的样子:“我就想来问问,如果秦家不承认这桩亲事了,那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秦正辉闻言,剑眉皱了起来:“我儿子有对象了?你这事情是听谁说的?”
阮青青:“我有个初中同学也在基地做事,她写信跟我说的。”
秦正辉:“这娃娃亲是我妻子生前定下的,自然是算数的,这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先回去吧。”
阮青青一听有戏,高兴得差点笑出来:“谢谢你秦伯父,那我先回去了。”
把阮青青送走,秦正辉眉头一路就没松开过。
这阮家姑娘一进来眼睛到处乱瞟,说话时眼神闪烁,只怕没有说真话,无论从家世还是个人,这姑娘都不是良配。
只是这娃娃亲是他妻子生前就定下的,他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她的遗愿!
想到这,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基地那边的号码。
经过几次转接,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我,秦浪。”
秦正辉听到他没有感情的声音就来火:“我听说你有对象,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秦正辉嗓门一下子提了起来:“马上给我分了!难道你忘记你已经是有婚约的人吗?”
秦浪嘴角扯了扯:“我已经和那位阮同志说清楚了,她当场就同意解除婚约,就算她不同意,我也不会跟她在一起。”
秦正辉火气一下子就蹿上来:“这亲事你的母亲给你定下的,我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你都必须接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最后说一句:我不会接受。”
秦正辉怒不可遏:“秦浪,你有什么资格不接受?当年要不是你,你妈会死吗?你害死了你妈,你还有什么资格违抗她生前的决定!”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久久没有出声,久到秦正辉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了。
就在他要开口时,电话那头又响起了声音:“我欠我妈的,等我下地狱后我会去还,可婚约这事,我不会接受。”
说完,“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秦正辉气得火冒三丈,差点把电话都给砸了。
秦浪从电话室走出来,落日的余晖静静洒在尘土铺成的地上,远处有一群鸟排成人字形飞过,让人不由想起那两句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秦浪看着被染成橙色的天空,嘴角薄凉扯着。
他妈是1940年去世的,那年他正好七岁。
那阵子家里想把他送去国外读书,他不想去,跟家人闹了别扭跑出家门。
他刚离开家不久就下起了雷暴雨,他妈担心他的安危开车出去找他,结果发生了泥石流塌方,连人带车都被埋在了泥石流下面,等人去救援时,她早没了呼吸。